薛明怀淡淡看过去一眼?,抬手?接过,抿了一口,朝着谢馥那边看了一眼?,意思是让他回去。
然而侍君坚持要做完表面功夫,他孕中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饮完又恭恭敬敬地再行一礼。
然而等?他回到皇帝身?边,反而轻言细语地依偎着谢馥,说“凤君嫌弃我以茶代酒,面露不满,唯恐得罪了他”,说着目光楚楚如水,可?怜至极。
天地良心,就是面对皇帝本人,凤君脸上亦无太多笑颜,何况是对他。
谢馥倒是没有相?信,但她愿意顺水推舟满足小郎君这点争胜之心,便往薛明怀这边靠了靠,伸手?给他续了一盏酒,随意道:“他还年轻,你何必为?难他呢?”
薛明怀望着密密的珠帘,看向宴会上弹琴的乐师:“是我为?难他吗?我不是早就说过,你眷爱宠渥之君,我退避三舍以待。
我并不用他敬酒,是你要为?难我而已。
”
谢馥看着他的脸,说:“四郎,你先离开。
”
谢不疑正要说什?么,被薛明怀按住肩膀。
他偏头看了一眼?,说:“去吧,回宗室那边去。
让小侍把你的酒温好再喝。
”
谢不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片刻,旋即决定听?凤君的话,撩开珠帘,起身?跟随身?侍奴离开。
四殿下走后?,谢馥更不掩藏,将酒杯递到他唇边,笑道:“朕亲自相?奉,总比他的面子大吧?”
她身?后?的侍君面色纯真,眼?含仰慕之情。
薛明怀扫过去一眼?,就着她的手?喝了一盏酒,不同于?方才敷衍侍君的随意一抿,这盏酒他确实是喝得见底,杯盏尽空。
他本来便不胜酒力,一盏酒下去,已经面泛薄红。
谢馥盯着他,又倒满一盏,低语道:“你是谁的正君?后?宫之人,哪一个不比你会关心我?你宁愿关照四郎,与他同席,宁愿看你那个惹人厌烦的三妹,也不曾对朕说些?恩爱关切之语,这就是你做凤君的本分么。
”
薛明怀道:“陛下身?侧前呼后?拥,群花环绕,实则不用我多言。
否则我若言语太过,陛下又觉得我有男子乱政之嫌,明怀不敢。
”
谢馥不怒反笑,她指了指酒盏,说:“今日?是千秋节,陪朕多喝一些?。
”
薛明怀吐出一口气,抬手?举杯,一声不吭地喝了一盏,酒水顺着他的咽喉滑下,喉结吞咽的动作格外明显。
谢馥慢慢靠近,道:“你……”
她离得太近,薛明怀呛了一口,咳嗽了半晌,眼?睫湿润黏连在一起。
他低头道:“陛下还是去陪别人吧,后?宫等?得望眼?欲穿,怎么能将这份闲情浪费在我一个不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