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表情的脸,跟她生不起气,只抬手?把她腕上的佛珠摘下来,连谢不疑的东西都开始迁怒了:“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身份关心你的后嗣、关心薛氏的人丁。
也只有你们女人听不出来,换是任何一个?男子在这里,都会?被他气到。
”
薛玉霄道?:“这……好深奥的道?理。
”
他摘下自己手?上的一串菩提根乳白手?串,戴到她腕上,抬眸看了薛玉霄一眼:“什么姐姐弟弟,你是他哪门子的姐姐?我?看是叫情姐姐还差不多,要是换一个?悍夫在你身畔,当?场便叫人与他争论了,你还无动于衷,你……”
薛玉霄第一次见他鲜活恼怒至此,虽然没听进去他说什么,但眼神不由得落在裴饮雪泛红的眼角上,他的唇在刚刚忍耐时被自己咬出淡淡的齿印,浮着?一片水润的薄红,唇肉浅浅地肿了一小块儿。
他说什么呢……怎么把嘴都咬得红肿了?疼不疼,要不要细看看……
“他欺人太甚,你也很过分。
”裴饮雪总结,“温柔留情,意存怜惜,看起来是个?绝世?无一的好人,但这份不通情爱之心,反而让他们觉得尚有机会?似的,有我?在一日,他们能有什么机会??难不成?你的正君之位命里就属于王家不成??本来是他的,王珩自己不要,现在要抢也晚了。
”
他说到这里,忽觉自己的言语也十?分嫉妒生恨。
他平生与世?无争,连受到什么委屈都毫不挂怀,自行消受,唯独在薛玉霄身上屡屡失态,情绪发作时立如山崩,压都压不住。
裴饮雪顿觉后悔,怕自己的形象还没经营好,就已经吓到了她、惹她讨厌,便慢慢止住话语。
没有台阶,只能悄悄地看过去几眼。
他话语一停,薛玉霄也仓促地收回自己盯着?他唇.瓣的视线,掩饰般轻咳一声?,在脑内寻找话题。
在她思考话题的空档,裴饮雪不由握紧了手?,又慢慢松开,低声?道?:“……这是我?之前戴的。
是顾传芳老师教我?学棋时,在裴家内学堂所赠,老师清绝脱俗、不以?物品贵重为先?,所以?朴素了些。
好像……不太配你的出身。
”
还是谢不疑的那串更?名贵。
裴饮雪喉结一梗,莫名涌起一阵惭羞之意。
他的高傲冷淡、离于世?俗,仿佛已经纷纷零落成?泥,坠为一个?再寻常普通不过的世?俗儿郎。
裴饮雪对自己这种无法控制的变化十?分无措,觉得自己这样?着?实不该,便又将琉璃佛珠递给她,强忍情绪,目光清润如水波震荡:“还给你。
”
薛玉霄将佛珠装入绣囊,戴着?他的素色菩提珠,说:“你的就很好。
怎么不高兴地把嘴唇都咬破了?我?来看看……”
她的声?音愈发低微清幽,带着?菩提珠的手?抵上他的下颔,从珠串上垂下来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