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从来禀报:“少主人,来的是崔七公子。
”
裴饮雪给她系披风带子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侍从继续说:“主母听说您受了伤,派人拿令牌请七公子前来诊治,送了看?病的酬金。
”
薛玉霄:“……我就是皮外伤,哪有?这么麻烦。
”
裴郎的神情倒没什么变化,只是给她系好披风后,又自己?穿了外衣,簪起头发,说:“我陪你去。
”
薛玉霄道?:“你不是怕冷吗?”
裴饮雪面色不变:“现在不怕了。
”
薛玉霄摸了摸他的手,外面秋雨绵密,厅中?此时估计也没有?生什么小火炉。
郎君的身体?都偏弱,裴饮雪格外怕冷,不该出?去,不如干脆在内室接见也无?妨。
她这想?法跟崔锦章不谋而合。
要是去堂中?,又要点不少蜡烛灯台,耗费油钱。
崔锦章虽然出?身贵族,但他多年行医,为人很?是节俭,所?以也不觉得夜间?看?病还需要那么庄重、惊动这么多下人。
因此,侍从才禀告不久,就有?点着灯笼的引路人走?进外廊,在灯火映照出?的影子和脚步当中?,崔七郎很?快到?了门口,隔着一扇门开口道?:“薛都尉,现在方便么?”
内室重新点燃了灯台,橘黄色的温暖火光驱散黑暗。
薛玉霄知道?他不在乎繁文缛节,便道?:“衣衫略有?不整,礼节不到?之处,请七郎海涵。
”
崔锦章在外面点了点头,推门进来。
他身着道?袍,带着自己?的医箱,身形从分割内外的屏风后探出?来一半,小心地看?了看?内室:“我能进去吗?你们没做那种事吧?”
裴饮雪瞬间?耳根泛红,薛玉霄也呆了一下:“……没、没有?。
”
崔锦章这才挪进来,他吩咐随行的崔家随从关好门,放下药箱,碎碎念道?:“司空大人给的真?是太多了,要不然我才不会半夜起来呢。
你伤到?哪儿了?给我看?看?。
”
“给你看??”薛玉霄犹豫了一下。
崔锦章认真?道?:“都尉大人,为人不可讳疾忌医,我收了诊金,就一定会治好你……”
薛玉霄指了指胸口:“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