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疑笑道:“你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两?人相见不久,但梁子可没少结。
谢不疑在宫中就时常听到王珩之名,好?奇中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敌意。
王珩也看不惯他这幅口?无遮拦、轻佻不羁的模样,甚至还不如裴饮雪顺眼。
“还剑,斟茶。
”裴饮雪道,“争辩得口?干舌燥,不如先喝口?水。
”
王珩饮茶不语,决定不理会谢不疑,免得落入他的言辞圈套当?中。
谢不疑只喝酒,不喝茶,他将茶杯晾在旁边,忽然凑过来,很好?奇地问:“击球胜者的奖励是宫廷少府准备的,我并未见过,我看看是什么?样的?”
裴饮雪看着他的眼睛,疏冷寡淡的眼眸忽然浮出一点?促狭笑意,他淡然道:“不给。
”
谢不疑:“……”
裴饮雪道:“怎么?,殿下没有自己的妻主吗?”
王珩闻言,喝茶都被?呛了一口?,眉头?紧皱,掩面轻咳。
“我尚未婚配,当?然……”谢不疑说到一半,体会出他的炫耀和暗讽,幡然醒悟。
他气得起身拂袖欲离,但视线余光又瞥见薛玉霄挽弓搭箭,于是稍作忍耐,坐了下来,声音略微压低,“……你倒是恃宠而?骄。
难道她会终身不娶正君?旁支庶出,想要扶正,恐怕难如登天?吧。
”
裴饮雪处变不惊,很是平静:“登天?之路虽难,有就够了。
”
此?刻,谢不疑才真正地审视他一番,逐渐缄默不语了。
场上,薛玉霄的靶子上已经扎满羽箭。
她不想太过耗费精力争抢,早起的后遗症逐渐发作,薛玉霄懒洋洋地射了几箭,既没有百发百中,也并未脱靶,可以说是中规中矩。
射箭是个人比试,并不组队。
这一项自然是李清愁更强,她拔得头?筹后,过来看了看薛玉霄的靶子,欣慰道:“没有脱靶已经很好?了。
”
薛玉霄虽然放水如泄洪,但见到李清愁百发百中的标靶时,还是感叹道:“不愧是你啊……”就算她尽全?力,应该也差一点?点?,仍旧只得第二。
李清愁两?项得胜,众人对她刮目相看,正值春风得意。
她才下了场,就被?许多香囊抛掷进怀中,年?轻郎君们大着胆子,伏向栏杆,争抢李娘子身上所系的穗子。
她颇有江湖习气,并不拘束,直接将腰带上悬挂的穗子和带钩扔给儿郎们,还被?摸了好?几把腰。
“京兆郎君胆子也太大了。
”李清愁跟上薛玉霄,笑着对比道,“我在赵郡时,男子连跟女人说话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