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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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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半晌,她又转过身,把裴饮雪身上的衣服系好:“你放心,我不碰你,但在外面记得叫妻主。

    ” 裴饮雪说不出话,只能默默点头。

     薛玉霄很快睡着了。

     而新嫁的裴郎君彻夜未眠。

    他望着那柄刀,时不时又看一看恶名能止小儿夜啼的薛三娘子。

     想不通。

    根本想不通。

     她究竟为何这样? 第2章 第2章 裴饮雪一夜未眠。

     他被捆缚着,无法动弹。

    即便金错刀被抛掷在怀,也不能有所行动。

     但此时此刻,填塞他脑海的最大疑问是,薛玉霄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为什么并不发怒、也毫不意外。

    为何应对自如,情绪稳定地连眼瞳都不震颤一下?最重要的是,她为何不追究他的罪过、不介意一个对她的身家性命虎视眈眈的人睡在她卧榻之侧? 这不是传言中那个睚眦必报的薛三娘子。

     她绑得不算太牢固,一个时辰后,裴饮雪将捆着手的腰带解开,恢复了自由。

    他重新收好匕首,坐在漆木床靠内侧角落的地方,安静地看着她。

     就如她说得那样,薛三娘一死,他的亲族上下,甚至整个河东裴氏都要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

    若非到了绝路,他不能对薛玉霄动手。

     裴饮雪觉得她睡醒了、酒醒之后会处置自己。

     要怎么处置呢,也剥皮做一面鼓?裴饮雪无波无澜、神情沉寂地猜想着。

     不,这样没有新意的玩法,她应该已经厌倦了。

     裴饮雪稍整衣袖,正襟而坐。

    他望着天边的晨光一点点顺着窗棂漫透过来,朝霞穿过竹片穿成的卷帘。

     在这样漫长等待、反复思考,以及对自己死期的估量下。

    他连对那种残忍下场的恐惧都渐渐消失,窗外响起莺鸟初啼、冷风簌簌地撞落在竹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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