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眠眉头越皱越紧。
慕景怀的话让她很难与自己的认知链接起来。
还没等鹿微眠理解,慕景怀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知道,封轸第一次被人污蔑杀人,死掉的那个老伙夫,是我母妃弄死的,也是我母妃差人告诉那个管事嬷嬷,怎么把脏水泼到封轸身上。
”
“后来,封轸将那个管事嬷嬷的头割下来,挂在房梁上的时候,我母妃可高兴了。
”
鹿微眠端起的茶盏忽然间悬在了半空,“他……”
“是啊。
”慕景怀理解错了鹿微眠的意思,“她可高兴了,觉得封轸终于有了点苗头。
”
“日后能够成长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地狱修罗。
”
慕景怀深呼吸片刻,“后来,她给慕青辞下了毒,坏了慕青辞的身子根基。
”
“又与司天台合谋给皇后出主意寻药人,故意把封轸送进了宫,让他们把封轸做成药人。
”
慕景怀的每一句话,都让鹿微眠心惊。
鹿微眠再也没有心思喝茶,放下茶盏,“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要把封轸养成无坚不摧的存在,药人的过程很痛苦,但养成后,封轸就百毒不侵。
”
“而且,还能能留下只有她知道,且能掌控的弱势之处。
”
慕景怀沉吟片刻,“此番还能让封轸与当朝太子皇后结怨,痛恨大郾皇室、朝廷。
”
“一举三得。
”
“这些年,她操控着封轸和慕青辞的关系,让他们反目成仇,让封轸一遍遍被摔碎、拼合、再摔碎。
她根本就是在养一个复仇的傀儡。
”
这些,鹿微眠曾经听慕景怀提起过。
但是好像又哪里不太对劲。
在这混乱的信息中,她只能得出一个很完整的逻辑。
她的夫君,比她想象得更加可怜一些,“她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啊。
”
“是啊。
她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她又怎么能这样对我。
”
慕景怀又倒了一盏酒,暗自神伤,“封轸还好,我都不知道我在她眼里是什么。
”
“如果说封轸是傀儡。
那我应该就是一枚弃子。
她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才什么都敢与我说,谁让我身上流着大郾皇室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