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兴许不知道,我出来一趟很是艰难。
所以今日说的是要紧事。
”
鹿微眠并未应声,轻轻蹙眉看他。
慕景怀凝眸,神情严肃,“这长安城,你兴许不能呆了。
”
鹿微眠眼睫轻颤了一下,看向他,“为什么?”
其实说实话,自从昨晚的那个梦之后,鹿微眠也想过离开长安。
但她在长安还有太多放不下的人,所以那也只是转瞬即逝的念头罢了。
“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我与你长话短说,我母妃是个疯子。
”慕景怀声音很轻,“我听闻你昨日与她有一些争执,那如今,有些事情,你应当也知道了。
”
慕景怀看她与封轸感情甚笃,便也默认了她知道封轸的来历、身份和西陵的事情,还有虞念和西陵的关系,他也没有时间和她细说。
鹿微眠这几日的确是知道了很多事情,“我知道。
”
慕景怀不多说废话,“我母妃早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和神智,她的心里只有报仇这一件事。
”
“纵使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父皇也已经出兵尽力挽回,可她还是无法释怀。
”
“她要的是血债血偿,要把大郾和西陵变成一样的不毛之地。
”
“她也要看到这里的人流离失所,和她一样痛苦才算是结束。
”
“她太过疯狂。
”慕景怀气息越来越沉,“她不只是要毁了江南,也要毁了长安。
”
“封轸就是她练就的,最利的一把刀。
”
鹿微眠这些天即便听了很多,但也没想到慕景怀会提到封行渊,“封行渊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慕景怀解释,“只不过当年是她把封轸救回来的,仅此而已。
”
“她做的很多事情,封轸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
“眼下这些都不重要,”慕景怀时间紧张,无法细说,“重要的是,她如今以为,封轸是在乎你,所以不肯听命于她。
”
“她想要再度控制封轸,多半会拿你下手。
”
冬日冷风从马车窗口吹入,吹得鹿微眠浑身上下冒出一层鸡皮疙瘩,“怎么拿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