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渊靠坐在石壁边,眼底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
他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少女,听到有人问他,“你在犹豫什么。
”
鹿微眠被他的动静弄醒,看见他起来也本能地爬起来,嘟嘟囔囔地问,“你醒了啊。
”
“你昨晚受风寒高热了,你还记得吗?”
封行渊越过了她的问题,朝她温和地伸手,“过来。
”
鹿微眠困顿的起身,大概是习惯了他对待她温和,因此鹿微眠分辨不出来,封行渊刻意示好中隐匿的危险气息。
她坐在他面前,封行渊捏着她的指骨,问:“你知道我左眼不能见光。
”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问题。
但鹿微眠毫不避讳,“我知道啊。
”
她迷迷糊糊地想试试他额头的温度,但是手被抓住,她便学着幼时母亲的动作,将额头抵在了少年额间,半梦半醒地试了一下。
封行渊那句阴戾的“可是现在知道的人都死了”突然被她的动作打断,额头相抵的动作,甚至能看得清她纤细卷翘的睫羽,像是翩跹蝴蝶落在了他的脸上。
鹿微眠还困着,这远远不到她正常的就寝时长,因此所有举动都慢吞吞的。
因此,她抵着他的额头停了很久。
那一双蝶翼也停了很久。
少女身上馨香和温热触碰着他阴暗的灵魂。
然后听到软绵绵一声,“不烧了。
”
说话时,气息就落在他唇间。
封行渊后半句“你是怎么知道的”也没能说出口。
鹿微眠知道他不烧了便放下心来,困得更加厉害,“那我再去睡一会儿。
”
封行渊坐在原地,看着她躺回去的动作。
脸颊上仿佛还残留着蝴蝶停歇的触感。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一下。
鹿微眠这下睡得沉了,再度醒来时,已经被人放进送回营地的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