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司晨拿镇魂井的尸骸做威胁,也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周旋。
”他点点姜晏眉心,抚平她不高兴的褶皱,“我想,当时闻阙的处境应该已经很艰难,比起今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那个位置,本来就容易得罪士族;司应煊呢,虽然重用他,但也很忌惮他。
这种情形下,司应煊得知闻阙有可能是幸存的人牲,心中的恐惧和忧虑会成倍放大,哪怕闻阙坚决不承认,司应煊也会把他从左相的位子上撤下来。
”
季桓笑了笑。
“毕竟司应煊最后这几年是真的糊涂了。
被人踩到心病,就跟个疯子似的。
”
“闻阙仕途无望,前程多舛,如果当天离宫回家,很可能和宿永丰一样,什么都没了。
”
他无法再向天子复仇。
也无法施展抱负,实现理想。
“不过,最关键的,应当是他彻底失望了罢。
”
季桓单手支颐,若有所思。
“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意义了……孑然一身,周遭杀意重重。
逃过这一遭也有下一遭。
”
“太子是个德行有亏的废物,司晨暴戾难驯。
裴寂名不正言不顺,真篡位了肯定天下大乱,有心思的人都能扯着大旗就地造反。
闻阙不愿做董卓,那就只能赴死,以死明志,也以死救阴山百姓。
”
姜晏出神似的望着床帐:“是这样么?”
季桓哈哈笑着,捏住她的脸:“唉呀,我只是随便猜猜,谁叫你喜欢听这种悲情又壮烈的故事。
算了算了不讲了,你要真对这些往事感兴趣,等下次再做梦,问问闻阙嘛。
对了,一定也要再瞧瞧我的景况,多关心关心我……”
他故作伤心地抱怨,“这两天我忙得要死,案头堆满了卷宗,我自己还在绞尽脑汁给你写奏疏,打算朝议的时候狠狠夸一夸。
能歇口气的时候,就马不停蹄来照顾你,瞧我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