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要掉马了
姜晏跟着程无荣,灰头土脸地钻过狭窄洞口。
对面是一条坎坷崎岖的碎石小道,伸手不见五指。
她摸黑走了片刻,七拐八拐的,也不知周围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看不清路,昏头昏脑地撞了好几下,只好不情愿地揪住了程无荣的袖子。
明明有照亮的火折子,程无荣却不肯用。
他担忧会引来追兵。
“究竟何人追杀你?”姜晏寻思这人招恨,恐怕满天下都是仇敌,可他的仇敌未必是她的仇敌啊,“你说清楚,指不定他们不害我呢。
”
“好过分!竟然怀疑我诓你……”程无荣伤心地哀叹着,却不肯正面回答姜晏的疑问。
他走在前头,步伐虚浮但方向明确,似乎对周遭地形很熟悉。
姜晏左脚没有鞋,单薄的绢袜几乎起不到防御作用。
脚底踩在尖锐的石子上,又扎又疼。
她咬着牙槽不吭声。
直觉告诉自己,如果求助国师,只会得来对方轻佻的调侃。
她已经有过很多次类似的经验了;从阴山返回洛阳的途中,他无数次制造困境为难她,考验她,拿她的迷茫难过当佐料。
他是个天生以别人痛苦为乐的坏种。
随手玩弄普通人的命数,视生灵如草芥。
贵胄者也逃不出他的算计,譬如沈知婴,譬如先帝司应煊。
司应煊受其蛊惑多年。
连那最后的死亡,也和国师脱不开干系闻阙曾向姜晏透露过,司应煊那段日子身体迅速衰败,很可能是因为服用了国师献的丹药。
先帝驾崩,国师并未获得好处。
他一直在逃亡,逃了两年多,如今处境依旧艰难。
新帝要抓他,闻阙要杀他,身分不明的敌人也在追逐他。
可他还挺自得其乐的……姜晏怀疑,如果不是后面有人在追,这人指不定能哼起曲儿来。
“……有病。
”
姜晏小声嘟囔。
她跟国师走,表面上是她的决定,其实根本毫无选择。
当她抠挖土墙,被那端的国师认出来后,局势就已经无可挽回了。
她不能阻止他打通土墙,也不能不听从他的建议一起逃亡。
某种程度而言,姜晏被国师牵着鼻子走,而且她还不能惹恼他。
在这黑暗逼仄的陌生地界,国师无疑很危险。
危险,不稳定,不知根底。
但……
有些事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姜晏晃了晃疼痛晕沉的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些。
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他,最好能够利用他逃出生天。
话说回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婆婆Q号:二八.零四.零七.六五.五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