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气色,只关注到温润疏远的气质。
黄宸瞧见这样的宿成玉,心下自然笃定许多。
他们没有一齐出门。
黄宸先行,宿成玉后走。
这种避嫌式的做法其实没什么意义,顶多是黄宸多年谨慎的习惯所致。
宿成玉并未流露不满。
黄宸肯帮他已经很是难得,如果昨天没有及时接他出来,此刻的他,指不定还困守家宅毫无办法。
而且,黄宸答应会在朝议的时候帮腔。
对于人微言轻的宿成玉来说,这是很不错的诚意了。
所以,先前不闻不问、明知恩师之子眼睛受伤遭受袭击却冷眼旁观种种划清界限的行为,宿成玉也不会计较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权衡利弊的秤。
黄宸从宿成玉身上看到了好处,自然愿意同他一道冒险。
哪怕事情不成,黄宸也没太大损失。
唯有宿成玉会滚落悬崖,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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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车至,宫门开。
徒步前行,遇官员若干,见太尉,左相,问候太子。
进大殿,入列。
答谢旁人对伤势的安慰,微笑面对诸多好奇怜悯的视线。
在很多人眼中,宿成玉当然值得可怜。
宿六郎君本与姜五娘青梅竹马,情谊深厚,眼瞅着就要定下终身。
怎料眼睛突然受伤,钟爱的女子另与闻阙结亲。
怎一个惨字了得。
好事的官员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在闻阙和宿成玉身上来回打量,意图寻点乐子咀嚼。
然而闻阙站得远,众人几乎只能瞧见个板正的背影。
宿成玉则是隐没队尾,神情自若坦荡,不露半分颓丧怨愤。
属实无趣得很。
那些人只好收回视线,拢着袖子站直身体。
须臾,天子扶着宫侍前来。
宿成玉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对方面庞依旧笼罩着挥散不去的病气。
沉迷丹药修道之术,身体自然会慢慢步入溃败。
宿成玉冷静地想,此人寿数将尽,却无传位意向,难怪子嗣争个不停,远在边郡的异姓王也想分一杯羹。
他又看向斜前方的三皇子。
司晨早在皇帝跟前谋了差事,因此常常参与朝议。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司晨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眼神装满了对父亲的孺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