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弯腰感谢黄宸的搭救,简单寒暄过后,提起正事来:“明日重开朝议,怀景有事启奏,还请您从旁帮扶一二。
”
黄宸本就冲着这事儿来的,引宿成玉坐下,差仆人奉了茶,便详细追问起来。
宿成玉道:“怀景欲弹劾太子,清远侯与大司农郑春海。
”
他讲到这三人挪用钱款开门路谋私利,讲到自己手中握有书信证据,正好明日当堂呈给天子。
黄宸了然点头:“难怪你这些天境遇不顺,想是那边得了消息,想要先除掉隐患,免得天子降罪太子等人。
但……此举甚险。
陛下未必会重惩太子,你的后路却没了,以后如何自处?”
视线落在宿成玉蒙了布的左眼上,黄宸神色怅惘。
“你为三殿下尽忠,三殿下自然是欢喜的。
可以后他还能重用你么?”
这句话倒像是出自真心,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切与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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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成玉挪动眼珠,望着黄宸清癯严肃的脸。
对方也回视着他,久久不言,而后咬紧牙槽,挤出句话来:“我愧对先师,竟没能护你周全,早知如此,当初便不允你接触三殿下了!”
声音落时,天命之年的男人别开脸,用力捏着眉心褶皱。
从宿成玉的视角看去,隐隐能瞥见黄宸颤抖的颊肉和微红的眼眶。
他静默半晌,垂下眼眸,谨慎的审视与提防渐渐消退。
“您……不必为怀景担忧。
”
宿成玉放松肩背,总算吐露些许讯息,“怀景既然敢弹劾太子,就做了充足的准备。
那三人的罪行何止搬弄钱权……”
再多的他却不肯讲了,只道明日需黄宸配合开路,莫要让旁人阻了自己在朝堂开口。
毕竟,局势总是千变万化的。
若是空有满腹刀枪之言,却被人堵住嘴巴,那就只能落败而归。
宿成玉已经没有失败的机会。
他没有后路了。
思及此处,宿成玉再拜黄宸,语气恳切:“黄公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