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才是季桓正儿八经的仇人。
只要她能说服他,他乐意给她的计划添薪泼油。
可是她如何才能说服他呢?
他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为了想明白这个问题,姜晏晚上都没什么胃口。
她将季桓其人仔仔细细剖析了一遍,甚至翻出了她与他所有来往的记忆。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了之后乱梦纷杂,她竟然见到了季桓。
不是如今的季桓,也不是前世心思难测的季桓。
是很久很久以前,童稚的她拨弄灯穗被宿成玉扑倒相救。
在浓烈的烧焦味儿中,她的视线越过身前压抑的黑影,飘忽着望见不远处愣怔的少年。
尚且陌生的季家少年,脸上写着淡淡的、茫然又有点怅惘的情绪。
那种情绪,后来是不是也出现过呢?
在她拎着子到处乱跑撞进他怀里的时候,在她揪着他的袖子喊季哥哥的时候,在她挽着宿成玉胳膊离开冲他摆手道别的时候。
无数个琐碎的日常里,仅能抓住一点点细枝末节。
而这些难以被注意到的细节,掩盖着谁奄奄一息且晦涩难懂的感情。
……
次日清晨朱鹭禀报,黄蒲水正在谋划下一次出逃。
姜晏沉吟片刻:“继续盯着,不必阻拦她。
”
又问,“季桓现在身处何处?”
朱鹭回道:“去了皎月阁。
”
姜晏盯着朱鹭,过一会儿,朱鹭才补充解释道,季桓今日受几位少府官员邀请,同去皎月阁吃酒作乐。
看架势,估计要耗很久时间。
姜晏收拾收拾出门找蝉奴,嘱咐对方仔细搜查宿成玉藏匿的其他证物,一旦找到立刻来报。
随后她便去皎月阁。
季桓吃酒的地方不难找,难的是怎么进去。
姜晏隔着老远距离都能听见雅间内觥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