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笑了笑,动作很轻地拍拍蝉奴脑袋,语气敷衍:“乖啦,把事情办好给你奖赏。
”
她回侯府,半路车舆被人阻拦。
眼熟的仆从客气行礼:“我家主人欲见五娘。
”
姜晏认出这是季桓的人。
她继而想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和季桓打交道了。
两人闹得难看,谁也没有缓和关系的想法。
所以,季桓为何突然想见她呢?
姜晏无从猜测。
感情上讲,她不想和季桓见面,但心中总有种奇奇怪怪的不妙预感,催促着她应下对方的邀请。
于是姜晏去了季桓相邀的私宅那座季桓曾经为了方便私会而安置的宅子,竟然还没被处理掉。
姜晏顺着旧路走向凉亭时,踩碎许多金红的落叶。
崎岖横斜的枝桠交错遮掩着前方景色,坐在亭间酌酒的青年身披鹤羽大氅,清俊优美的侧脸轮廓勾着浅淡的薄凉。
姜晏止步,抬头望了望灰白的天空,对着发凉的指尖轻轻呵气。
……快入冬了。
186181“轮到你了。
”
决裂后的再次相见,并不如想象中僵硬或激烈。
许是彼此都熬过了情绪最不稳定的阶段,如今两两相对,竟能维持客气的礼节。
青梅酒在炉上堆积层层细沫,姜晏的心,也似这酒水般沉淀灼烧,剩些余韵在表面漂浮打转。
“近来如何?”
“尚好。
”
“天冷,不如喝盏热酒熨身。
”POPO裙:824……66¥4#96
于是姜晏捧起浅口描梅花的细陶碗,坐在季桓对面,轻轻吹开酒液浮末。
她不喜饮酒,她只喜欢甜甜的、酸酸的东西,所以动作间犹犹豫豫,像不情不愿的小猫探出舌头,在碗口一碰,迅速抿住嘴巴。
酒水的刺激让姜晏皱起眉心。
“杏干……”
刚出口,就自行阻断,“不,算了。
”
姜晏记得季桓经常携带很好吃的果脯,装在荷包或袖袋里。
她不开心不舒服的时候随手搜身,总能搜到满意的零嘴儿。
但现在这里只有酒。
季桓也不可能再为姜晏准备什么果脯点心了。
他们曾经关系不错,能互相称呼兄妹;姜晏重生后,没多久就和季桓成了交颈的野鸳鸯。
偷欢,打情骂俏,互相演戏试探,再到撕破脸,拢共不足一年。
姜晏放下酒碗。
“何故邀我前来?”
“听说你和闻阙定亲了。
”
她和季桓的声音同时响起,话语交错重叠,混成模糊不清的杂音。
姜晏抬眸,望见季桓含着凉意的眼睛。
“是,定亲了。
”须臾,姜晏道,“你来嘲讽我么?”
闻阙向清远侯府求亲,惊掉了无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