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姜晏以前亲自挑选来的,凭着她两世的经验与记忆。
也许不够机灵,不够厉害,但忠诚且沉默。
当他们联合起来,要将一个人困在西院,那么这个人很难再获得自由。
譬如名为蝉奴的小乞丐。
譬如现在坐在姜晏面前瑟瑟发抖的黄蒲水。
黄蒲水已经来了两个多时辰了。
这两个多时辰里,没人跟她说话,没人为她奉茶,她坐在满屋子的木架纱绢间,捏着纤细的银针,一颗心扑通扑通忽上忽下。
直至姜晏来到她面前,说:“我要嫁人了,你需教我女红技艺。
”
“我指法生疏,需小夫人细心教习陪伴,多作示范。
”
“所以……”
黄蒲水睁着眼睛看过去,娇俏的姜五娘脸上没有半点羞涩欣喜。
她的神色沉静得让人心悸。
微挑的猫儿眼扫过黄蒲水,仿佛将所有伪装的屏障掀开。
“小夫人这些日子就不要离开西院了。
”
姜晏开始动手了。
最近下班后就躺下了,陷入了“吃药有副作用但是不吃药就打不起精神”的状态,一不留神就又过去了好几天。
可恶,好想过有钱有闲不用上班的生活啊。
183178全都拖下来。
此后数日,黄蒲水没能踏出西院半步。
即便是清远侯的身边人,落在此处,竟好似无人过问无人在意。
不……
也还是有人来打问的。
当她困在绣房里麻木疲倦地描样勾线,偶尔能听见外面隐隐约约的聊天。
她的婢女,抑或姜荣昌派来的老妈妈,总是用欣慰宽容的腔调和阿蘅交谈,笑声毫无担忧之情。
“五娘不必着急……慢慢学……小夫人留在这里帮忙心里也欢喜……”
她根本不欢喜。
“……昨儿送主院的绣样侯爷瞧着特别欢喜,直夸五娘聪慧,学什么都快……”
不,那是她亲手绣的东西。
“要紧物件用心准备……其余的,也不必太过费心……侯爷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