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沈知婴彻底装不下去了,也无需再装。
他现在就是炸了的爆竹。
“伪君子!假圣人!”
他骂骂咧咧,“别人把你夸得多好多好,都是假的!自己身子都管不住!”
闻阙接纳了所有的指责辱骂:“你说得对。
”
沈知婴:“日你大爷!”
闻阙默然,没提醒炸毛弟弟两人共有一个大爷。
沈知婴骂来骂去,最后扑通坐下来,很不高兴地撑着脸腮。
他倒没反对闻阙求娶的行为,只低声喃喃:“哪有和弟弟抢人的……你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么?”
闻阙垂眸:“我有错。
”
沈知婴拿鼻子哼了一声。
“当然是你的错……”
室内寂寂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不情不愿的话语。
“和我半斤八两,以后少拿先生的架子训诫我了。
”
“嗯。
”
又过半晌。
“真要结亲了?”
“真的。
恰好侯府送了拜帖,既然清远侯亦有此意,择定日子便可上门提亲。
”
“晏晏知道么?”
“我约了她明日见面。
”
“……她肯定要恼,你等着罢,打你都是轻的。
”
“我知道。
”停顿须臾,闻阙道,“但她一定也同意这门亲事。
”
“闻相想在这里打架?”
“不是……你明白我的意思。
晏晏能够理解这个局面,自然也不会怪罪我。
”
沈知婴别过脸,盯着外头摇晃的树枝。
风声飒飒。
闻阙站起身来,手掌覆在沈知婴头顶。
如碎玉冷泉的嗓音落下来:“我走了,家中劳你照看。
”
沈知婴肩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