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查姜氏。
查清远侯府。
查太子。
他借着自己对太子一脉的了解,殚精竭虑地试图寻找一个机会。
一个……
能削弱太子势力的机会。
蝉奴当然不可能讲得太清楚。
蝉奴只是个小乞丐。
他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尽数复述,姜晏安安静静听,安安静静记,把这些凌乱的碎裂的讯息拼凑成完整模样。
推算,假想,反复论证。
啊啊。
是这么回事啊。
日落西山时,姜晏破天荒揉了揉蝉奴的脑袋。
蝉奴惊慌得瞳孔扩张,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说:“你做得很好,以后也这样。
”
挑剔的小主人弯起眼眸,露出餍足的笑容,像一只骄傲的猫咪。
鬓边松散的软发在风中翘起。
蝉奴手指动了动,紧紧攥住湿润绢帕。
“奴……”
他艰难地挤出声音来。
“奴做得好……”
“就……”
磕磕巴巴的话语。
“就……可以……”
“回去么?”
说完这段,他脊背都麻木了。
可是巷子里没有任何回应,连想象中的嗤笑都没有。
蝉奴缓慢抬头,才发现眼前早已空无一人。
***
沈知婴心思混乱地喝完了一盏茶。
可能是这一天糟心事太多了,哪怕闻阙说话的语气平淡舒缓,他也无法平心静气。
曾经身为沈如青未婚妻的姚家女,沈知婴其实没多少印象。
他和这个兄长关系算不得亲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沈如青是抱养的,母亲对自己的溺爱以及家族众人的态度,足够让沈知婴养成骄傲的性子。
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