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预料到,会在桐花宴遇到季桓。
一别多日,再次相遇,恍然如隔日。
彼时正是黄昏,她携姜三娘入宴,落座于沈知婴身侧。
好不容易解除禁足的沈知婴格外兴奋,一会儿挽着姜晏说悄悄话,一会儿抱住她恨不得揉进怀里。
姜三不知内情,只当沈知婴与姜晏闺阁情深,抿着嘴笑得羞涩。
此宴先为赏酒,流觞曲水,以酒传诗。
参与者男女皆有,玩得倒是热闹,很快活络了场子。
姜晏未曾见到陵阳公主,偷偷躲掉几次诗文后,便觉肚饿,沈知婴舀着酒酿圆子喂她吃。
周围的人三三俩俩散开,有的抽了琴棋书画的考题,去别处比试高下,有的相邀投壶打弹棋,笑声起起伏伏。
姜晏满嘴都是酒酿圆子的冷香,她隔着一曲流水望见不远处意气风发的少年们,穿着常服眉目如画的闻阙徐徐而来,迎得无数惊叹欢呼。
还未曾细想闻阙为何莅临桐花宴,一身冷肃的季桓大跨步过来,单手端着白玉碟。
碟中盛放着烤得金黄酥脆的鱼肉。
“五娘。
”
季桓似是瘦了些,桃花眼凝着冷光,“我用剑烤了盘鱼肉,你可要吃?”
桐花宴玩法自由,的确有些年轻人聚在树下架鱼烤炙,烟火气飘飘袅袅往姜晏鼻子里钻。
闻着应当是香的,但姜晏只觉恶心。
她推开旁边的沈知婴,对着季桓轻轻摇头。
“我不吃,谢谢季哥哥。
”
季桓却不退让。
他站在傍晚凄艳的霞光里,眸光浸着点儿血红。
说话时声音依旧是笑的,一如即往。
“上次你也没尝,凡事有始有终,何必落个遗憾。
”
两人的缘分始于春日旅途。
那时姜晏为了给季桓下毒,折腾他下河摸鱼烤鱼,做好了又不吃。
现在季桓偏要姜晏张嘴。
为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