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蝉奴,姜晏原路折返。
她没能从蝉奴那里得到有用的讯息,这也正常,蝉奴接触宿成玉的时间尚短,当下他最重要的任务是取得宿成玉的信任。
姜晏肯亲自见蝉奴,是为敲打威吓。
她觉得自己挺像话本子里的恶毒坏人,所以回家的路上心情一直不错。
临近早桂街,一卖花姑娘笑嘻嘻地跑过来,递上沉甸甸的竹篮:“有位美郎君买来送给娘子。
”
满满一竹篮,全是开得饱满的玉兰。
朱鹭要验,姜晏心有所感,主动接过竹篮抱在怀里翻检。
果然,层层叠叠的花瓣底下,藏着不起眼的字笺。
闻阙约见姜五娘。
时间为此刻,地点在两条街外的茶肆。
姜晏握着这字笺,嘴唇一点点翘起来。
总算等到了。
“阿蘅,把球球抱出来。
”
她高兴时语调都是轻软的,“我想去吃茶,快点呀!”
吃茶为什么要带花狸,阿蘅是想不通的。
不过姜晏的主意向来任性,也不需要周围人理解。
待花狸送上车舆,姜晏笑着亲了亲它的脑门。
“球球,球球……”
她的眼眸盈着碎星。
“我们要去干坏事啦。
”
78坏透了。
78坏透了。
约见的地方很是清静。
回廊绕绿,流水潺潺。
姜晏在门外和脸上有疤的护卫打了招呼,抱着猫进去,便见闻阙坐在一方小案后,垂目翻阅着什么文书。
“闻相。
”
姜晏规规矩矩行了礼,没得到回应。
她也不慌,弯腰放了花狸随意走动,自己屈膝坐在小案对面。
视线掠过文书密密麻麻的墨字,只觉头昏脑胀,半分意趣也无。
也正是这一瞥,她捕捉到几个似曾相识的字眼。
燕平王,安顺国军备……
燕平王裴寂,姜晏已有耳闻。
姜荣昌曾给她讲过裴寂的事迹,仔细算起来,和暖玉庄的云苍颇有几分吻合。
但燕平王镇守安顺,无令不得进洛阳,否则就是谋逆犯上的大罪。
而且,也没听说燕平王中过什么难以根除的毒。
走神间,闻阙放下文书,揉了揉眉心道:“你来了。
”
他今日穿着天苍色的常服,发间半幅巾帻,除却腰间佩玉,浑身再无雕饰。
如此朴素的装扮,反倒衬得容颜愈发出色。
姜晏手指抠了下竹席的纹路。
常人很难近距离抵御这种美色攻击,出于保护理智的考虑,她该退一退,退到更安全的位置。
但姜晏又觉着不服气,坚决不肯露怯长得好看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