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晏脸庞,“五娘,你这猫好沉,脾气也暴,瞧把我折腾的。
”
他依旧没有束发,只将衣袍拉正了些,胳膊抱着倦懒的花狸。
“捣了小半个时辰的鸡肉糜,腕子都酸了,拿给这小祖宗喂,它还咬我欺负我。
”季桓无奈叹气,自然而然地坐在姜晏身侧,将怀里的猫送出去,“喏,快接着,太沉了我抱不住。
”
他长发披散,衣襟发皱,耳根颧骨印着斑斑红痕。
明明是情爱遗留的证据,却安之若素,仿佛真是被猫欺负成这般狼狈。
花狸体型不小,被季桓托着送了一送,宿成玉和姜晏之间的距离自然拉开。
“这猫……”
宿成玉站定,打量几眼,神情似是恍然。
他没有问猫的来处,只道,“晏晏看起来很喜欢它。
”
废话。
姜晏小心接过花狸,检查爪子的愈合情况。
精心照料了几日,伤口已经消肿,破损的位置也都结了痂。
按程无荣的说法,再有小半个月,就能下地走路了。
“球球,球球,今天疼不疼呀?”
姜晏小声呼唤着,不厌其烦地与花狸说话。
季桓坐在旁边也不闲着,一会儿摸猫背,一会儿挠下巴,特别积极地分享养猫心得十句有九句是听来的,剩下一句纯属胡诌。
耐不住他说话讨巧,哄得姜晏笑了好几次。
宿成玉站在原地,看着这轻快美好的景象,脸上的情绪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没有了表情的宿成玉,便好似一尊空心的人偶,毫无颜色,彻底死寂。
他动了动嘴唇,声音轻得像气泡。
“……晏晏。
”
姜晏没听见。
宿成玉向前一步,刚开口,突然紧蹙眉心,按着胸腔咳嗽起来。
这一咳,打断了姜晏和季桓的交谈。
阿蘅连忙去端茶,他抬手制止。
“不必……我马上就走。
”
宿成玉缓了一会儿,重新抬眸望向姜晏。
他声音嘶哑,眼角染着些微红意,瞧着终于有了几分活人气息。
“晏晏不喜欢看我这病恹恹的模样,等我真的好了,再来邀晏晏出去玩。
”
他往前靠了靠,手指探向花狸的脑袋。
姜晏下意识后退,紧紧护着猫,他的动作便落了空。
只想示好的宿成玉停顿一瞬,手指根根蜷起。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究竟哪里犯了错,让刚回洛阳的你气成那样,气得仿佛要杀了我。
”他很浅地笑了一下,“总归是我的不对,晏晏尽管出气,气消了就好了。
但是,气归气,不能教人欺骗糊弄,尤其是那些惯会花言巧语偷香窃玉的浪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