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不肯,嫌沈知婴喂起东西来就没完没了,坚持自己喝。
没了喂食的机会,沈知婴立刻变得恹恹,一手撑着额角,静静地看姜晏喝汤。
她生得清雅端庄,衣服也宽袍大袖的,不似其他贵女爱穿抹胸薄纱。
这般斜倚案几,整个人仙气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会飞升而去。
端着诗稿的小僮进来时,姜晏已经喝了小半碗莲子汤,不愿再碰了。
沈知婴捏着绢帕,手指托住姜晏下巴,仔仔细细擦拭嘴唇。
末了,叹息道:“晏晏果真娇嫩,稍微擦一擦,碰一碰,就红了。
”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神暗沉下去,喃喃自语,“以后竟然要给宿成玉那狗东西碰……”
小僮正在宣告诗会拔得头筹者,声音高亢,盖住了女子细碎的低语。
姜晏没有听清:“婴娘说什么?”
沈知婴却不肯再开口了。
她重新坐正,目视前方,在周围欣喜赞赏的视线集中过来的刹那,微笑欠身。
今晚的赏花诗作,男女混评,头名者两位,沈知婴,聂西。
全是这边的。
诗稿发下来,每个人的字句旁边都得了朱砂批文。
言简意赅,鞭辟入里,无人有异议。
直至最后散场,闻阙的身份也没披露。
绝大多数贵女们都很兴奋,说说笑笑着一齐往外走。
沈知婴牵住姜晏的手,偶尔回应其他人的问话。
有几个姑娘挤到姜晏身边,试探着问:“五娘,再过十来天,我们想去城外踏青,你来么?”
可能是月色太亮了,衬得她们的眼睛也格外明亮,让姜晏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也要去。
”
“太好啦!那我们到时候来接你!”
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无忧无虑。
锦绣小苑外,她们遇上了另一群年轻人。
都是最好的年纪,有人哎呀叫着红了脸,躲在同伴后面不敢多看,亦有人大方行礼,目光坦然。
季桓被同僚包围着,远远瞧见贵女们露面,眼睛一亮,想靠近姜晏。
然而沈知婴动作更快,直接送姜晏上了车。
待车舆出发,有婢女走到沈知婴身后,低声道:“宿家六郎也在,跟姜五娘一起过来的。
”
沈知婴回头,看到人群中的宿成玉。
他正在和一个高个儿青年说话,略有些心不在焉,视线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