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犹豫着不敢靠近姜晏闺房,延误了一息,给程无荣留得短暂的动手机会。
“娘子放心,若觉得这人不妥当,以后我们换个大夫。
”阿蘅想了想,面露愁色,“床底那个……那个怎么解决呀,这几日除了我,其余的人不能进屋,照料娘子也不方便。
”
姜晏扯了扯发皱的裙摆,捻住轻薄绢纱,指甲隐约泛白。
“我自有打算。
”
她照常用了晚饭,沐浴换衣,待夜深人静,吩咐阿蘅传了两个手脚利索的护院,将尸体抬到北院去。
“放下就走,不必与任何人解释。
”姜晏道,“夫人若执意要问,就说是我找着了北院丢失的婢女,好心送回去。
”
当晚,侯夫人再次犯了惊悸的毛病。
如姜晏所料,这位姨母并没有追究尸体的来源和死因。
甚至没敢多问西院半句话。
大晚上的,就派人将尸首运了出去,偷偷埋葬了。
清远侯姜荣昌对此一无所知。
姜晏知道,哪怕自己对父亲讲述妻子害女的行径,他也不会相信。
姜荣昌向来不操心后宅琐事,早些年愚蠢得想要享受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待遇,与前妻和离后,依旧抱着妻小和谐的幻想。
至于上面的几个兄长,要么只关心朝堂局势,要么整日撩猫逗狗,遇着亲眷争端,全是和稀泥的手段。
以前姜晏也不在乎这些。
毕竟活得顺风顺水,除了灵净寺的事,再没遇着危险。
亲爹出手阔绰,绝不苛刻女儿;兄长每次回来,都带许多贵重玩意儿哄她开心。
三姊善良懦弱,从不对她生半分脾气。
现在姜晏重新审视这个家,终于难以回避满目疮痍。
***
侯夫人差人在灵净寺下药,自然是为了折辱姜晏。
搞个私相授受随便苟合的名声,姜晏难免成为洛阳城里的笑话。
好在事情没成。
之后一段日子,应当能清净很多。
且说宿成玉。
这人伤没养好,便登门拜访,寻姜晏出府散心。
“天气暖和,城里城外牡丹开得极好。
”他温声细语,眉眼间不含一丝怨怼,“晏晏不是喜欢牡丹么?正好外出赏花。
”
姜晏敛住眼底冷意,抿唇一笑:“怀哥哥不怕我再次发疯,捅了你的心窝子?”
宿成玉愣怔,秋月似的眼眸微微睁大,继而露出几分无奈。
“不要这么说自己。
”他说,“晏晏做事自有道理,当日伤我,定是我哪里犯错,惹晏晏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