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般模样么?
燕平王什么都不知道。
洛阳城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贵女,如姜五娘这般放浪胆大,胡作非为。
寺庙睡了一个,洛阳城养着一个,另外还偷着一个。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男人。
姜荣昌毫无风范,养的女儿一脉相承。
也罢,如此一来,灵净寺的事不算委屈……以后燕平王余毒发作……
“你还要跟我进去?”
冷冷的、少女的嗓音,打断程无荣膨胀虚妄的臆想。
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姜晏。
原来已经抵达西院。
“自然是要进去的。
”程无荣堆起笑容,“唉,小娘子真是不珍惜自己身子,既然难受,就该好好使唤府里的大夫。
否则我领这月钱良心难安……”
嗡嗡嗡,嗡嗡嗡嗡。
姜晏捏紧手指,勉强忍耐住堵嘴的冲动。
这什么人啊,也太吵了!
而且……
看她的眼神,总觉得奇奇怪怪的,教人不太舒服。
“聒噪。
”
姜晏进门,“行,那你进来号脉,随便给我开点补身子的药。
”
程无荣连声应诺,跟着进了闺房,在外间跪坐,摆出一副正经模样来。
姜晏累得很,斜躺在小榻上,探出一只胳膊:“快点,弄完就走。
”
程无荣小心搭上几根手指。
他看姜晏,姜晏眼睫微阖,脑袋枕着小榻,膝盖随意屈起,整个人活似餍足的猫儿。
“那玉锤……”
姜晏懒懒地问,“是做什么的?”
程无荣漫不经心地啊了一声,拿起搁置在小案的玉锤,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个么?”
宽大的袍袖扇起微冷的风。
有什么细微的香味,随风钻进姜晏鼻腔。
“这个啊,是用在人身上的……”
解释的声音越来越模糊,逐渐变得难以辨识。
她困倦地伏在榻上,来不及生出警惕心,便沉入深深梦乡。
“锤皮肉,卸人骨。
”程无荣说完后面的话,“是给死人用的。
”
他从药箱里摸出个玉瓶,倒了枚晶莹白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