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衡亲了亲她的指尖,认真地道:“臣知错了。
可是见了您郁结在心的时候,我不能不做点什么,不能不思考改变,不能坐以待毙,否则我会自责死的。
就算这是没有用的,就算臣做不到,可是不去试一试,枉费了您对我的一片心。
”
董灵鹫一开始还点头,听到后面,有些奇怪:“哀家对你什么心?”
郑玉衡又开始了:“一片爱护、珍重、情深之心。
”
“爱护珍重也就罢了。
”董灵鹫看着他问,“情深是什么?”
郑玉衡说:“情深是我编的。
但是臣在您面前多说几次,一百次、一千次,时间久了,您就信了。
”
他说得那叫一个情深意切,笃定无疑,然后爬起来,伸手拥住董灵鹫的肩膀,亲了亲她柔软的唇,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郑玉衡舔了舔她的唇瓣,悄声:“您累不累?”
董灵鹫道:“本来不累,你一乖张起来,哀家就累了。
”
说着冷酷地把***小猫拉了下来。
郑玉衡乖乖被扯下来,埋头在枕头旁边,自我消化了好一会儿,闷声道:“娘娘,我下去看看暖炉。
”
他还没下榻,董灵鹫忽然想起他刚回来时说得那话,叫住他:“等一下,你之前说,觉得自己无能?户部之事虽然繁多,但以你在慈宁宫素日里的见解和明断,也不至于这么棘手吧。
”
一提起这个,郑玉衡更蔫儿了,要是他头上有一对耳朵、一条尾巴,估计都已经软绵绵地耷拉下来。
他苦着脸思索了片刻,答道:“臣……只是想厘清京郊两仓的仓廪,可里头居然掺杂着马政、掺杂着陈年的用兵事,还有各项税赋里收不上来的账目,理了两天,昨日才堪堪理出来一个头绪。
”
董灵鹫疑惑地想了想,户部底层官员要经手的事情,有这么复杂吗?
郑玉衡续道:“特别是京郊的一大片学田,那里每年的税收是供给书院的,原本正途是育人子弟,可到了账目里,上下对应的含糊不清,名目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