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去户部帮他们抄抄书、算算数,时不时去看个仓库。
”
郑玉衡愣了一下:“看仓库?”
董灵鹫轻咳一声,“是国库。
国库重地。
”
郑玉衡顿了顿,试探地说:“重要的仓库?”
董灵鹫微笑地点头。
他倒是没忘记继续帮她捏肩,但是神情还是很迷茫,颇有一股学到的四书五经、经世之学,都不知道往哪儿用的感觉。
“还有,”董灵鹫又道,“你不能以太医郑玉衡的身份前去,我为你取个字,便叫钧之,到时候也不是领慈宁宫的旨,而是走的许祥的门路,懂了吗?”
郑玉衡点了点头,因为当年春闱的祸事,他从医后,这几年见过他的世家子弟并不多,而且当初在世子孟慎的婚宴上,也只见了已卸任的大儒、和常来慈宁宫的重臣,在户部较为底层的那种地方,也就更没有什么人认识他了。
董灵鹫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虽然有些不解,但倒是锐气尽消,并不狂妄。
她反倒是放心了很多,轻轻道:“哀家在朝中的人不少,只是除了那么几人之外,剩下的都不是很年轻了,江山更迭,迟早要让年轻人说话的,你若是真想分忧,就先做着这件事,不要好高骛远。
”
郑玉衡道:“许秉笔的门路?不会仓部司的长官顾忌着他的面子,特别对待吗?”
“不会。
”董灵鹫深知文官集团跟宦官的矛盾是难以调和的,“他们只会唾弃你走太监的门路,变本加厉地交给你难缠的事务、帮哀家好好历练你。
”
郑玉衡的动作停了一下,对自己“堪忧”的前途已经有所猜想了。
但话说到这里,他倒是很能理解董灵鹫的用意,正是将他当成了良才打磨,所以才有如此之举。
很多时候从科举中选□□的文士,都站立得太高了,动不动就“国朝如何如何”,这一句话涵盖下去,可就是无数的财帛金银、万万百姓,大多都有纸上谈兵、一叶障目的毛病。
而那些他的同窗,早就做过了庶吉士作为学习。
董灵鹫只是把他放到了更低、更基层的位置上而已,但这样的位置,恰好可以旁观整个户部的基础运作,甚至能够直接为她探明很多切实数据,不必经由户部层层上报。
说不定比微服私访还更管用。
董灵鹫也正是这个意思,只是怕他年轻,想不明白,刚打算解释宽慰几句,郑玉衡便感叹道:“您真的很疼爱我。
”
董灵鹫:“……?”
……这孩子想通得未免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