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烈烈的贵妃,她本人其实还非常年轻。
她的神情呆滞在圣旨宣读后,而后猛然看向眼前这个孱弱、畏寒、而且已经不能生育的女人,她像是寻找到了某种天敌,找到了罪恶的源头,忽然凶狠地扑上来。
立即有人架住她的肩膀,阶下囚连面容无法靠近董灵鹫。
“秦世淑,”她道,“我已经不恨你了。
”
秦世淑面目狰狞,她的花容月貌毁在这一刹:“是我该恨你!我秦家征平西北,立下汗马功劳,我们世代忠心不二,绝对不会谋反。
我只是想当皇后,这天底下也只有我配这个位置!我有什么错?啊?我有什么错!是你挑拨离间,才让陛下”
“不是。
”董灵鹫淡淡地道,“皇帝比任何人都想让你死。
”
秦世淑怔愣住了,很快道:“不可能,他虽然尊敬你,但是我……但他爱重的却是我。
”
“得到他的爱,”董灵鹫道,“是件很荣幸的事吗?”
秦世淑脸色难堪。
董灵鹫依旧拨弄着眼前的炭火盆,火星哔剥作响,点点溅出炭盆,灼烫着转瞬即逝,而后悄无声息。
她道:“我最想杀了你的时候,你风光无两、盛极一时。
但到了如今,我已经开始可怜你。
”
“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
”秦世淑讥讽道,“你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色衰而爱驰,你这张脸又能维持多久?什么结发妻子,我只听过糟糠之妻,日后……”
“我也很可怜自己。
”董灵鹫顺着她的话说,“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皇帝已经赐死了你,秦世淑,就按照我曾经想得那样,去下一世做人吧。
”
她轻轻地拍了下手。
几个内侍无声地走上前来,取出白绫,套在贵妃白腻的脖颈上,她怒骂,而后恐惧地求饶,然后白绫勒紧,尖叫声消失,一切化为乌有。
一具年轻的玉体倒在地上。
董灵鹫一直在拨弄炭盆,盯着眼前的那些火星子,她连看都没看一眼,没有关注这个曾经敌人的遗容。
她掸了掸衣角,有人旁侧敲击地问:“娘娘,这秦氏罪大恶极,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