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道理。
她还没深入考虑,孟诚便又旁敲侧击地问:“前几日呈到归元宫的公文里,有些文章的字迹,似乎不是女尚书的。
”
出于对瑞雪、月婉两人资历和身份的重视,像她们这种管理奏章文书的高级女官,皇帝偶尔也会在太后娘娘面前以“女尚书”相称,以表尊重。
董灵鹫想起,前几日忙碌时,郑玉衡可是抄了不少公文,他那手字行云流水、开阔舒展,与女官们的簪花小楷大不相同,让孟诚看出来,也是常理中事。
她道:“皇帝觉得那字可还好?”
孟诚想先问清是谁写的,才好评价,不然若是夸奖了那个居心叵测的年轻太医,不是让母后更看重他了吗?便道:“也不过如此。
”
董灵鹫掀开奏疏,扫了一眼上面小皇帝的朱批,一边端详、一边淡淡道:“噢不过如此。
”
孟诚见她这样,不禁尴尬脸红,因为他的朱批实在比不上那份行云流水,只好如实道:“儿臣……咳,虽然不过如此,但一定也是执笔者多年辛苦磨练而成的,应当嘉奖才是。
”
与其说是夸郑玉衡,不如说孟诚是为自己找补。
董灵鹫面带笑意,伸手示意了一下李瑞雪。
瑞雪便立即会意,跟小女使吩咐一句,大约只过了几息,郑玉衡便从帘外角落里走上前,温润谦顺地向两人请安。
孟诚这才近距离地正眼看他。
上一次两人见面,郑玉衡是穿着官服,官帽齐整、遮蔽了一半的容色。
但这件淡烟灰的常衣却很衬他,墨发玉簪,清瘦挺拔,衣襟被扣子一个个地系起,衣料掩合到脖颈,除了手和脸之外,连半点肌肤都不露。
孟诚对他的打扮还算满意,心道,似乎很规矩,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郑玉衡请安之后,董灵鹫便道:“皇帝说要嘉奖你,你的字写得很好。
”
孟诚碍于面子,板着脸应下来:“朕确有此意。
”
郑玉衡这才抬起头来,声音克制而疏冷:“臣随侍太后,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
他的脸一抬起来,孟诚刚刚舒缓的那点儿敌意瞬间升起,完全忘记了自己对他这连日来的规矩是什么想法了。
原因无他郑玉衡长得太好了,能立刻激起男人对同性的羡慕、嫉妒,还有强烈的不甘和自卑。
孟诚有这样一个母亲,自然也生得出挑,只可惜董灵鹫那种雍容大气的美,没有遗传到孟诚的身上,因为王婉柔时时安慰、其余的嫔御也讨好美言,所以孟诚对自己的仪表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但他在郑太医的面前遭到了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