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哀家已经满心欣慰。
至于严苛与否……对一个声名如此广大的鸿儒尚且不留情面,难道不足够震慑宵小、以儆效尤么?”
孟诚受她认同,顿觉鼓舞,精神状态也缓和许多。
这对母子在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促膝长谈,就是发生在帘外雨潺潺的秋日里。
秋光短,薄纱一般的光穿过雨幕,漏进殿中。
瑞雪秉烛而来,为殿内增添光亮时,孟诚的坐席已经向前挪了好几次,两人从朝局、上表,众臣的奏疏,一时畅谈到臣子之间的婚配、利益得失,还有那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文吏。
烛火盈盈,孟诚忽然道:“皇后劝诫儿臣,让儿臣时常聆听母后的教导,日后……不如日后儿臣每日都来请教母后吧。
”
董灵鹫原本该很顺理成章地答应,因为新帝有这份上进求教之心,是很难得的。
然而她却短暂地犹豫了一刻,因为如此一来,孟诚势必要见到郑玉衡。
但也只是犹豫一刻而已,董灵鹫道:“晨昏定省?“
董灵鹫笑了笑,说:“你不是撒娇让我补偿你么?怎么又害羞起来了。
”
郑玉衡先是义正言辞、端庄严肃地回了句:“臣没有撒娇。
”随后又面露纠结,很轻、很小心地问,“补偿?”
董灵鹫差点被他可爱到笑出声。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连那点儿小小的贪婪都显得如此纯情。
她笑眯眯地道:“哦?原来是哀家会错了意,还是说郑太医更想要金银珠宝?”
郑玉衡连忙道:“臣不想!”
董灵鹫又道:“那就是既看不上哀家的赏赐,也看不上哀家的补偿了,那么……”
她话还没说完,小太医便飞快地望了一眼屏风,凑上前来,把唇递送上来,极为生涩地碰了碰她的唇。
两相贴近,董灵鹫简直能听到他激烈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