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因为你假装慈爱、假装柔顺,遂了他的意,你才过得顺心。
你是被掌控的物品,如紫藤攀附于桐木。
”
继夫人神情一滞。
“满口胡言!”郑老爷指着他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但凡有一点点出格,你就会用惩罚修剪我们的枝叶,你厌恶我,是因为我做了很多超出你掌控的事,我春闱落榜,不思进取,转而从医,我拒婚不娶,甚少归家,我侍奉慈宁宫,你怕我脱出你的掌控,你怕我踩在你的头上”
郑玉衡的声音虽然寂淡,情绪起伏很不明显,但光是说出这些话,就已经可以称为不忠不孝、大逆不道了。
“逆子!”郑老爷喊道。
而后是啪地一声,伴随着尖锐的风声,把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论都封在郑玉衡的口中。
鞭子上沾满了血。
从第三鞭开始,他其实就已经说不出话了,这对于封建社会大家长的公然挑衅,换来了十分惨重的代价。
他的牙齿不停战栗,那种灼烧般的疼痛,最后几乎转为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思考去数鞭子的数量,只在后来模糊听到父亲说:“我要去面见娘娘,亲自请罪,也好过你败坏了我们家的名声,死了都让史官戳着脊梁骨骂!太后参政十几载,身边也容不得你这种荒唐之人。
”
郑玉衡脑海中短暂清醒了一刻,忽然涌起一股莫大的恐慌:不可以……不能去。
他想要出声,但很快又被无尽的寒意淹没。
……
郑玉衡晕过去了,再次醒来时,他被关在祠堂里。
他动了动手指,坐在祠堂的柱子边,透过窗格上映着的光判断了一下时间,天已经褪去夜色,但似乎早过午时,有些阴暗。
似乎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他身上的伤很简单粗糙地处理了一番,已经止血,但稍稍一动,就涌起撕裂身躯般的痛。
郑玉衡皱着眉,张了张口,喉咙干哑得像着了火。
他的意识才清醒一小会儿,就听到祠堂外传来轻轻地敲击声,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大公子。
”
郑玉衡听出这是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