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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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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怎么能不救呢?对吧。

    ”董灵鹫的语气温和下来,眼带笑意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小郑太医的肩头,形同安慰。

     郑玉衡点头。

     “期望你二十八岁的时候,心里还装着同样赤诚、同样冰雪可鉴的肝胆。

    ” 她又问:“你对救治徐妃之事,有几分把握?” 郑玉衡想了想,如实道:“施针前,只有三成……左右。

    ” 镜中人唇边的笑意忽然褪去。

     就在他想要稍微解释、以缓和这个答案的实质冒险性时,董太后摘下护甲,目光无波地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响声清脆,四周倏地静寂,瑞雪手指一顿,慈宁宫侍奉的十几位内侍、女官,尽管没听见交谈,但这响动一起来,也哗啦地跪了一地。

     郑玉衡懵了一瞬间,他的齿尖碰破了口腔,舌根腥甜,清俊白皙的脸上带着伤痕,但他又很快调整好神情,礼节合规、端如松柏地重新跪好,沉默地垂首。

     瑞雪姑姑簪好了金钗,捧起太后的手,心疼道:“娘娘仔细手疼,您这金尊玉贵的,怎么就舍出去伸手打了呢。

    ” 董灵鹫额角的抽痛愈演愈烈,耳边嗡嗡作响,她抬手捏了捏鼻梁,慢慢地道:“……我不舍得。

    ” 她心里抵着一口气,堵得闷痛,到此刻忽然泄了,好像找到一个情绪翻涌的缺口,一股脑地、如云似海的涌上来。

     董灵鹫拂开瑞雪的手,转而看向跪在眼前的这个人。

    她洁净刺绣的鞋面稍稍靠近,郑玉衡的手瑟缩似的猛地蜷起来,指根抖了一下。

     他终于知道怕了,从一开始,这个人的敬畏和恐惧都只在表面,从未深邃地潜透他的本质。

     董灵鹫靠近,他的手便下意识地躲避,直到绣鞋抵住他的手指,郑玉衡才仓促地吸了一口气,避无可避。

     太后却没有踩下去,像一种提示似的挡住他的手,然后久违的温暖传过来。

    董灵鹫的手捧起他脸颊,两人四目相对。

     慈宁宫烧得煦暖、温度合宜,但却将郑玉衡熏得身僵体热,几乎滴出汗来。

    他的眼睫颤抖,唇角破了,口腔内的伤处漫出零星鲜红的余血。

     他说:“臣……” 董灵鹫抽出一条丝帕,擦拭着他的唇角。

     那翻涌不定、令人畏惧的滔天威势,忽然从她的举止之间褪尽了。

    刚领会到痛楚的郑玉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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