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蹲下来,上手摘了一个,掰开来,果然闻见一股正宗的辛辣味道。
这个朝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禁海的缘故,并没有辣椒从大洋那边传过来,这东西只怕很珍贵,又在这样隆冬的时节培育出来,她拍拍手,站起来,问:“是外头谁孝敬的?”
不料那婆子却道:“那人说,只要姑娘喜欢就行了,并不要把他的名姓说出来,免得有攀附的嫌疑。
”
她这么说,秦舒便来了兴致:“不问清楚,我怎么敢收人家东西呢?”
那婆子便跪下:“姑娘,不是我胡乱引荐人,实在是看那姑娘可怜,这才替她递话儿到姑娘面前。
”
秦舒往屋子走,笑笑:“既然是位姑娘,请进来见面吧。
”
小茴香端了水来,替秦舒梳洗,一边好奇地问:“姑娘,那番椒是什么东西,红艳艳的,是花儿一样养着的吧?看姑娘的样子,仿佛很难得一样。
”
秦舒拿了膏子洗手,道:“难得是难得,但是这份儿心是最难得的,也不知哪里打听到的,又花心思寻来。
”
秦舒叫她换上家常的衣裳,才坐着喝了一口茶,便见外头有人在台阶上磕头行礼,是个清清脆脆的女声:“卢家三娘给夫人请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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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点点头,示意小茴香请她进来。
小茴香撩开帘子,过得一会儿便请进来一个十五、六岁,一声水红衫的姑娘,她身量不足,看起来不过一米五的样子,一进来又是磕头:“卢三娘给夫人请安,恭祝夫人万福金安。
”
秦舒挥挥手,示意她起来:“凳子上坐着说话吧,不年不节,磕这么多头干什么?天地君亲师,我可是哪一个都不占。
”
卢三娘却不坐着,只不过站在原处:“本就是求人,更何况是在夫人面前,更加不敢放肆。
”
说着便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来,缓缓放在桌子上:“夫人,卢家做错了事,本是我们该死。
只求念在父兄已经伏法,家祖母年迈的份儿上,宽恕一二。
”
秦舒叫她这番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你既然寻到这里,又拿我喜欢的番椒来做敲门砖,怎的却不知我的身份?你说这些事情,我哪里知道原委呢?”
那姑娘跟个小兔子似的,当下又跪下了,口齿倒是清晰:“前些日子官府抓住了一些倭寇,我父亲本也不知他们的身份,此前买了一些生丝和绸缎给他们,此番被抓,攀扯到我家里来,抓了我父亲哥哥,他们也已经自尽了。
”
秦舒听了,默默道,只怕不知道身份是假的,这十年间倭寇势大,那些商户也不管什么身份,只要做得生意便好,她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