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旋堆叠的身躯突然扭动了下,尾梢重重撞在墙上。
「硫磺,狱火,淫荡的圣女,该死的香水味儿」它语气急促地骂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词汇,「是这个味道,和上次闻到的一模一样!让人作呕的巴托伊修德,它果然找到了钥匙!他怎么能找到钥匙?」
伊芙听不明白“钥匙”是什么。
可怖的气压几乎要挤碎她的骨骼,搅烂柔软疼痛的内脏。
意识即将昏迷前,伊芙终于想起来,被费查斯特斯拿走的软布……是温莱小姐赠予她的手帕。
下一秒,她整个人歪倒在地,耳朵和鼻子都溢出了鲜血。
发怒的怪物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压制住磅礴奔涌的力量。
腹间扭曲发青的胳膊揽住伊芙的脸,嶙峋手掌亮起暗红的光。
不多久,昏迷的少女变得气息平稳,脸色晕着淡淡的红,仿佛沉浸在甜美的梦境里。
但这怪物并不打算让她睡觉。
它拎起了她,将她举到半空。
缭绕的黑雾钻进伊芙的五官,使得她面目狰狞,身体痉挛得像一只濒死的虾。
在撕裂般的痛楚中,伊芙再次睁开了眼。
她听见它在说话。
「我很高兴你能再次呼唤我的名字。
」
「我也很乐意帮忙解决你的苦恼。
可怜的小伊芙,首先……」
「告诉我你现在遇到了什么麻烦吧。
」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上午,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窗玻璃溅满了细碎的水珠。
兰因切特扔掉手里的文件,疲倦地捏紧眉心。
他刚刚接到了秘密消息,赛拉贡发生政变,皇室动荡,斯特莱尔被几个兄弟追杀暗害,如今下落不明。
和西捷不同,赛拉贡的政局更加复杂。
皇室成员个个野心勃勃,没有省油的灯。
斯特莱尔遭难也不是什么离奇的怪事。
“他会躲到哪里去呢?”
兰因切特眯起眼睛,自言自语。
桌子对面的秘书官推了推眼镜,适时开口:“我们推算过斯特莱尔的路线。
一致认为,他很有可能潜入了西捷。
要知道,我们这里有纳雅通敌的证据,而且,国库里还珍藏着人鱼之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