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陆铭徽竟告诉她,其中一个女孩就在康远旗下的疗养院。
她们都是孤儿,被解救出来后大多被送去了福利院,可惜她们此后的命运,并非苦尽甘来的美好结局。
接下来的几年,不断有人在无法挣脱的精神折磨中自戕,其余的要么被收养,要么更名换姓远走异乡。
几经辗转,钟妍便是如今唯一尚有音讯的幸存者。
“她的经历也很坎坷,先是被送到福利院待了半年,后来被一对没有生育的夫妇收养,谁知不到一年她的养母就去世了,更没想到的是,她那个养父竟也是个禽兽……两年前被邻居发现报警时,她已经精神失常了。
”
在陆铭徽讲述她们的遭遇时,裴绾忍不住掉泪。
世间多少残酷,皆是以弱者祭旗。
那么多如花般的少女,本该拥有充满阳光的未来,却被那些肮脏的手无情掐落,碾入尘泥。
“阿绎每年都会给福利院提供捐助,钟妍也是他偶然在新闻上认出来的,她没有亲人,也不能再回福利院,他就托我把她安置在疗养院。
”
“你从美国治疗回来后,他专门雇了私人保镖,你每次和朋友出门其实都有人暗中保护,直到有一次你发现被人尾随,吓得好久都不敢出门,他才接受你外公的建议,只留下周叔负责你的安全。
”
“他甚至还年年去南山寺,请谢尧的师父净圆方丈亲自为你诵经祈福。
”
“绾绾,他真的很怕你再有任何闪失。
”
陆铭徽的话让裴绾彻夜失眠。
谢家黑白两道通吃,家族倒没少往寺庙捐香火,谢父更是向来手边不离一串金丝楠阴沉木佛珠。
而谢尧看似放荡不羁,却是个“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俗家弟子。
但她的哥哥,从前明明是不信神佛的。
在她一无所知的这些年里,他是怎样度过无数为她担惊受怕,独自煎熬的日子的呢?
裴绾躺在熟睡的男人怀里,心口抽疼。
几日后,她决定去见钟妍。
“就在那边,那个在树下画画的人就是她。
”护士领着裴绾穿过大楼,停在通往花园的台阶,指着不远处的女孩。
裴绾礼貌道谢,朝花园慢慢走去。
陆铭徽没跟上去,他听着秦院长汇报疗养院最新的运营状况,又随意转了转回到大堂,默默瞟一眼腕表。
果然,没过一会儿便看见预料之中会出现的男人从门口匆匆进来。
“你这是开飞机来的?!”离他发消息才不过半小时,从盛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