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余钦见状挑眉:“怕什么,你哥把你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裴绾闻言心下涩然,有些不敢直视那双似笑非笑的狭长凤眸,移开视线却被他另一只手中格外醒目的白玫瑰吸引。
“你也喜欢这个?”余钦见她盯着花若有所思,唇角勾起几分邪气,“不过这可不能送给你。
”
裴绾回过神,淡淡撇嘴:“我才不喜欢。
”
她记得那晚在贺芝伤痕交错的手臂上见过一朵玫瑰纹身。
“哦?”余钦有点意外,“还有女孩会不喜欢玫瑰?那你喜欢什么?”
裴绾皱眉,果断一句话把天聊死:“我喜欢菊花。
”
“……”刚才他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一只好玩的小兔子来着?突然觉得裴绎貌似也没那么值得羡慕……
余钦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转念又不由失笑,看来不是不喜欢,是自己很不受这小丫头待见。
周叔从车上取了伞回来,正巧瞧见裴绾被一个陌生男人搭讪,急忙加快脚步朝这边赶来。
余钦目光一瞥,了然轻哂:“我就说裴绎怎么会放心你一个人跑这儿来呢。
”
他收回伞,转身走向与她相反的另一条小径,背对着她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再见了小朋友,天黑了早点回家吧。
”
裴绾默然注视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转角。
雪花纷纷扬扬,路上已经聚起一层薄薄的积雪,风雪中只剩他孤零零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那条小径尽头,犹如茫茫江上一叶孤舟泛过的余波。
纯洁如玉的白玫瑰,甚至比漫天飘零的飞雪更无瑕。
可惜贺芝已没有机会知道,她至死都未得到的东西,或许也曾有那么一刻,离她触手可及。
裴绾回到家的时候,徐阿姨已经煮好了姜汤等着她。
“快把它喝了暖暖,在外头冻坏了吧?今年这寒潮来得也太猛了,我都多少年没见过雪了,你哥哥这么多天没回来,也不知道今天穿得够不够,可别不小心冻病了。
”
裴绾端着碗的手顿了顿,弱弱嗫嚅:“他又不是小孩子,总会知道照顾自己的吧……”
“那可不见得,他向来也就只对你的事情最上心,对自己反倒经常敷衍了事,像这种突然的大降温,要是没注意天气预报,谁能料得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