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山里出来了。
“喝一杯?”
“约哪儿?”
明芝回来后,就没怎么出来玩,天天西澍槐意两点一线。
前些天季清植还给她来过电话,问她要不要出去吃饭。
可她一想起明珅那天看到季清植扶她手臂时的淡漠眼神就难受,她有意回避,便拒绝了。
一来二回的,季清植并非闲人,来电也就少了许多。
裴丽丽说:“去西江吧,那边人少点。
”
槐城这些年来发展迅速,西江又是一块新崛起的烧钱地方。
明芝头一次来,到了门口才知道是会员制。
裴丽丽专程出来接她,全副武装的,说是这样才能规避被人偷拍的风险。
“我这几天看你演的电视剧了,”明芝感慨万千,“自己的朋友居然会出现在屏幕里,而且还演得不错,那感觉真的很奇妙。
”
“只是不错?”裴丽丽抠她字眼,“你赶紧给我小心说话。
”
明芝哎呀一声,见风使舵,登时改口,将裴丽丽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最后是裴丽丽都要听吐了,她才停下来。
不想有人打扰,俩人找了个光线较暗的角落坐下,要了酒,边喝边聊,等吧里人变多了,她们也喝红了脸。
“你能回来,没人比我更高兴了。
”裴丽丽托着额头,两颊红红,“你走之后,都没人听我说话。
”
“哪有这么夸张。
”
“是真的。
”
明芝歪头看她,自己也有些意识模糊了,说话口无遮拦:“那你之前还和我冷战。
”
“那是因为你瞒我啊,瞒好几年呢。
”
裴丽丽说的,还是明芝和明珅的那档事。
当初开口有多难,离开后坦诚就有多容易。
明芝终于站在了明珅的角度去看问题,与其说她之前是没准备好,倒不如说她是根本就没有准备。
难怪明珅会失望。
她太过后知后觉,可惜的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
“我那时候不是不敢说吗?”可能是酒精上脑,明芝不觉鼻酸,“我就是怕这,怕那,所以才去澳洲的。
”
“但别人不理解你,我能理解你啊。
”
裴丽丽打了个酒嗝,“那你还不知道我?我帮亲不帮理的。
”
头发落下来,明芝用手梳到后面去,她瘪了嘴,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现在我回来,明珅都不理我了。
”
“那有什么,直接上啊!”裴丽丽对感情的表达最是直接。
“……”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魔盒的钥匙,明芝似有所感,侧头一看,看到会所门口进来了几个人。
她轻微近视,以为自己看错,便慢慢眯起眼,站中间那道模糊的身影才隐约有了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