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手电筒的亮光，她刚要叫，定睛一看，却闭了嘴巴。
那里站了两个人。
手电筒不知是谁带的，就搁在一大石块上卡着，光投出去，印在一高一低的男女背后，再往前伸，草地上有俩人叠在一起的黑影，湖面静悄悄的，无风便不动，像是害怕扰了正在聊天的男女的和谐氛围。
明珅正在抽烟，周珊立在一边，手里拿着罐啤酒，俩人像是说到什么趣事，女生拍了一下男生的肩，他微侧过脸，扯了扯嘴角，吊儿郎当的，并没有避开的意思。
山风吹过，吹得皮肤很凉，凉到了骨头里。
明芝觉得冷了，她缩缩肩膀，默不作声，又原路返了回去。
裴丽丽见她独自回来，便问：“你不是要搬救兵？”
她垂着头拨弄辣椒粉，说：“我觉得我们还是自己先试试吧。
”
*
早在有光打入，明珅就知道有人寻了过来。
他没回头，却也知道不是明芝。
因为如果是明芝，她要么大声叫嚷杀他个措手不及，要么提早闭灯吓他个措手不及，那点路数八百年也不见一变，他都摸透了。
更何况，她不还在忙着吃程芳生的鸡翅么。
“你不吃点东西啊？”
明珅点点烟灰，见周珊拿着啤酒，将手电筒放在石头上，他不喜此时的这份光亮，便不再回头，“吃过了。
”
周珊舔了舔唇，尽量自然随意地往他旁边一站，主动打开话题：“我听高任阳说，你最近在和秦钊他们准备新工作室的事？”
明珅听了没什么表情，淡淡开口：“高任阳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
“……”她一晒，“是我不小心听到的。
”
“八字还没一撇，只是有个想法。
”明珅道。
周珊微讶，没想到他有继续聊的意思，一时倍受鼓舞，直接挑明，说她也有投资意向。
“家里的钱？”
半明半暗中，明珅眼里的光比天上星月还亮，周珊心跳加速，倔劲也随之上来：“这你就别管了。
”
明珅收回视线，不甚上心，“谢谢。
但暂时不用。
”
周珊却松了口气，既然说了“暂时不用”，那就代表她以后还有机会。
她抿唇笑了笑，拍他的肩，“都是朋友，客气什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