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和摩川的身份互相讨论过这件事。
一开始可能是因为介意和嫌弃,到后面,慢慢它就变成了另一个心照不宣。
七年一过,初时,它更像是一个谁都不能提的禁忌,而现在,随着我和摩川关系的缓和,它有了一些解禁的趋势。
只是,就如小孩子学步最难是跨出第一步,让摩川能够和我畅所欲言,除了耐心,别无其他,催不来更急不来。
我们之间横陈的不是遥远的距离,民族的差异,或者性别那样简单的东西,那是一条宽广无边,又凶险异常的河流。
上面结着一层看似牢固安全的坚冰,我在这头,摩川在河的那头。
我们小心地摸索,每踩下一步,就向着彼此更近一点,每踩下一步,对脚下湍急河流的恐惧也变得更少一点。
看出摩川并不想现在聊游戏的事,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结:“珠宝首饰做出来就是给人戴的,那给谁戴不是戴?这条项链本来我也不打算卖,与其放在保险箱里积灰,不如让它被最合适的人佩戴。
”
这话要是给杭嘉菲的粉丝听见了,一定要气得吐血,但我不在乎。
我的东西我做主,想给谁给谁,哪怕皇甫柔因为我的这个决定气到要跟我散伙,我也认了。
“我……”摩川还待要说什么,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看了眼,是陌生号码,只当是骚扰电话,接也不接就按了。
“就这么说定了,平时项链你戴着,我要是哪一天要参展了……”我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又响了起来,还是之前那个号码,“参展了就再问你借回来。
”皱了皱眉,我最终还是接通了来电,“我接个电话。
”
本以为就算不是骚扰电话,大概率也是快递之类的,结果来人大出我所料。
对方自称击竹寺的义工,打电话来,是因为江雪寒死了。
“谁死了?”我听到了她说的每一个字,但我无法理解它们连在一起的意思。
对方顿了顿,重复了一遍:“悬檀师太方才圆寂了。
”
我没有再问问题,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