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路标都全部没了。
他这途中也感到有点生气,曾把收集到的那堆漂亮的小鹅卵石全部给倒出来了,但往前走了几步又给全部拾了回去。
他想,走到晚上吧,走到晚上他再不来他真不要再跟他和好了。
“先生,那个小哑巴真的从盘锦山上下来了,这该怎么办?我们要通知少爷让他回来吗?”
“他竟然没死?”
“佣人说浑身都是血,但还活着,一直在后门敲门。
”
“先不要通知小少爷,等到天明,如果他还没死,就把人抬进来治,再通知小少爷人已经被救回来了,让他赶快从盘锦山上下来。
”
谭越在毒品还没有完全腐蚀他的脑子时,我曾经问过他我从盘锦山上下来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时间,他说他真的记不清了,大概是夜里三点多。
他当时总是会恶意癫狂地笑,眼神中充斥着令我不解的嘲弄,不停地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他其实是很谨慎的,即使已经快被折磨疯了也没有透露出当年的事情一句,楚先生的确培养了一条好狗。
但我当时只以为他疯了,并没有过多的探究,但是现在看来,他嘲弄的的确是我,或者说,又不只是我。
是少年在生死关头也要背走的鹅卵石吗?
是彼此永远送不出去的礼物吗?
是争吵过后永远学不会低头而总是错过吗?
是明明知道靠近就会遍体鳞伤也要拼命奔向彼此的勇气吗?
我不知道,我或许永远也给不出一份答案,我甚至连问一句长大的楚然是否还喜欢鹅卵石都不能再开口,因为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被掩埋在时光与风雪里的苦难,我也都一一尝过了一遍。
第23章绝不可以放他走
这几日我夜间总是会被梦惊醒,醒来后又总是什么都不记得,连是好梦噩梦都一点印象也无,只有那股怅然若失的燥郁感盘旋在心头,久久不散。
然后在午夜枯坐在椅子上,很多事情如同乌云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心上,怎么也驱不散。
江宁为我诊断,说我是忧思过度,让我不要为公司的事情太烦心。
我难得没有反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