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量各项指数,每一项,巴黎都高于北京,她说,这只是冷冰冰的数据,于是向前座的女生借了一张化妆棉和卸妆水。
”
胡诚本来想问,指数高是指污染更严重的意思吧,听下来果然是。
江恪之还记得,钟熙当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因为昨晚soirée*,我今早起晚了,来上课前只来得及刷牙和洗脸,连护肤品都没来得及擦。
”
说完,她将化妆棉在脸上轻轻擦拭了一下,接着将那一面展示给大家,大家看到了上面浅浅的棕色,胡诚一脸没想到。
江恪之说:“最后,她笑着说,‘我爱巴黎,心甘情愿为她承担粉尘。
’”
胡诚听完有点想要鼓掌了,他几乎能想象出钟熙的那个笑,劲劲的,有小小的攻击性,但又很得体。
“钟总那时候就这么勇吗?她这样,法国人不会排挤她?”
江恪之摇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不,她说完以后,教授在给她鼓掌,所有人,包括那个金发男生对于她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行为都很欣赏。
”
那些人里,也包括二十一岁的江恪之。
他望着台上那张神采飞扬的面孔,几乎和记忆中那个十八岁的钟熙重合。
“所以,你对她一见钟情?”胡诚消化着这个事实。
钟熙发完言下台,江恪之正注视着她下台阶,她没有发现他,江恪之神情因为这个问题有些愣住了。
“不,只是欣赏。
”他皱眉道。
胡诚不信,只是继续追问:“可是为什么回国以后你们这样呢?”
就好像他很讨厌她一样。
江恪之低垂着视线,过了一会儿,他对胡诚说:“那边还有座位,你去看吧,我走了。
”
“好吧。
”胡诚有些失望。
江恪之独自一人站在会场门口,其实他还也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件尘封已久的旧事就这样告诉胡诚。
他望着钟熙的背影笑了笑,大概,一个人守着一个秘密,总是有点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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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OUS:可直接理解为法国大学生公寓
*soirée:可直接理解为晚上的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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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她远一点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江恪之闻到了一股酒精味。
“这不是小江总?怎么站外面不进去?”
江恪之向说话的人看过去,是房地产公司御临的二公子朱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