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的雨声被隔绝在车窗外，林慎开车的速度降下来，车厢内安静，他能听到团子小小的打呼声。
雨刮器不知疲倦的工作着，车灯明亮，黑暗中视线不怎么好。
路遇红灯，林慎踩下刹车，车内暖黄的灯光亮起，他侧头看。
陈今朝抱着团子，父子俩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睡着，相似的脸上连表情都几乎一致。
时机不对，林慎更想戳一戳团子肉嘟嘟的脸蛋。
他不介意也戳一下陈今朝的脸，看看是不是一样的软。
因为下雨，车速慢下来，过红绿灯会堵上五六分钟。
走走停停，龟速前进。
出了市区，车速加快。
雨一直在下，毛毛细雨，地面凹陷处积满了雨水。
林慎下车时踩了一脚的水，溅湿了裤腿，打开副驾车门，他的手及时拖住陈今朝的头，小声道：“陈今朝，我们到家了。
”
没有反应，林慎用身体撑着陈今朝往车外滑落的上身，“陈今朝。
”
路灯下，林慎几乎是半抱着陈今朝，他平常不锻炼，没什么力气，索性推了下陈今朝。
“到家了？”
刚睡醒的嗓音暗哑，陈今朝坐起身，压在林慎身上的重量消失，他活动着酸痛的胳膊，“嗯，你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公司的事，很忙？”
陈今朝护着团子的头下车，转移话题，“还在下雨，我们先进去。
”
“哦。
”
细细的雨丝落在皮肤上，不疼，林慎起初没觉得，进到屋内，发现脸上满是水珠。
徐阿姨早就做好了晚餐，林慎让她先回去，放到现在早凉了。
林慎看到桌上的饭菜，“我去热一下，是让小崽子继续睡还是……”
陈今朝挑眉，重复了一遍林慎对团子的称呼：“小崽子？”
林慎左顾右盼，找合适的措辞解释，根本找不到，“……呃，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
一不小心说出了对亲生儿子略有些嫌弃的称呼，还是在儿子亲爹面前说的，林慎表示：其实也没那么想活着。
“我没觉得不好。
”陈今朝抱着团子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