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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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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绵长,睡颜恬静,好像他从没有如此放松过,卸下了浑身的重担,忘掉了一切烦忧,就这么平静的入了梦。

     谢翎坐在床边,视线描摹过沈辞秋的眉眼,瞧了好一会儿,也不知他想了些什么,在烛火越发昏暗时,谢翎才终于移开了视线。

     他坐回桌边,一个人喝完了剩下的半坛酒,这次喝得很慢,等酒水见底时,烛火已然完全熄灭,窗外,天边露出了鱼肚白。

     谢翎喝完最后一口。

     天亮之后,沈辞秋的醉意就会消失,又会变回原来那个掩在面具下的孤魂。

     可无论是三年的水镜,还是昨夜的一场醉,都是他们二人真真实实度过的时间。

     真和假,谁说了算? 谢翎放下手中酒杯,偏头往床榻边瞧了一眼。

     酒杯落在桌面的声音很笃定: 自然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 沈辞秋睁眼时,天已大亮,他低低吟了一声,按了按额头,慢慢坐起。

     ……原来这就是醉。

     一种介于清醒和混沌之间的感受,明明觉得意识仍存,但手脚莫名不太听自己使唤,做出的事也很匪夷所思。

     沈辞秋昨晚并没有醉到人事不知,因此坐在床头缓了一缓,完全清醒时,就想起了夜里发生的事。

     记忆隔着一层暖黄的光和薄薄的雾,令人晕眩,难以完全辨清。

     沈辞秋手指蜷了蜷。

     ……他都干了些什么事。

     把人拽起来说莫名其妙的话,问他要糖,还任人抱到床边…… 沈辞秋深呼吸。

     醉酒误人。

     还好他没说出什么绝不能讲的话,而谢翎也没有趁他喝醉套他的秘密。

     他让自己醉这么一回,却真不是什么阴谋诡计。

     沈辞秋眼神带着醉后的余韵,恍惚了一瞬。

     如果说先前在玉仙宗里一块糖可能是谢翎顺手一哄,未必多用心,那么昨晚整整一场,可就不是“顺手”就解释得通的了。

     此时沈辞秋非常清醒,但他仍忍不住想起昨晚醉时说的那句:他是不是不该选谢翎。

     谢翎对他来说,其实很危险。

     沈辞秋眼神暗暗变过几回,他放下手,起身下床,谢翎此刻并不在屋中,桌上的东西还没收拾,沈辞秋目光扫过那碗酥酪时,顿了顿 盛放酥酪的碗里空了。

     可他清楚记得,自己昨晚只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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