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盈盈草地,碧绿铺满整个视野,浓冽得像就要淌出天际。
天上低低挂着一个金黄的圆,像是伸手便可触碰到似的,悬在低空发出温暖柔和的光。
而这片草地中央立着一颗椭圆形大茧,半透明的乳白色茧壳下,隐约显出一小团阴影。
沈蜷蜷跑到那个大茧前,伸手摸摸茧壳,用手指去掰那壳上的几道裂纹。
他试了几次,和之前一样依旧掰不开,便将眼睛凑到细缝处瞧,又侧过耳朵贴上去听。
“浣熊,浣熊,你在睡觉吗?你是不是在睡觉?”沈蜷蜷像是敲门似的敲那蛋壳,又用手指去挠,指甲在些微颗粒感的茧壳上刮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浣熊,我怎么变黑了,好黑啊,你快给我洗洗呗,我看看能不能钻进来。
”
小银丝围着大茧转了几圈,又从茧壳细缝中探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是一种类似于搓揉衣服的声音。
“我有点看不清你也,看着就是圆圆的一团。
不是,两团,上面这团是脑袋,下面这团是肚子,哈哈哈,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好好看……你把我肚皮刷得好痛,轻点么……呀,你把我揉成一团了,轻点呀,脚丫子也要刷吗……小浣熊,沈喵喵肯定也好喜欢你,但是我们不要和沈喵喵的量子兽玩,它很讨厌,比我现在都要黑,很丑,屁股很大,像个桌子鬼……我已经白了,可以不刷了……不刷了吧,你都把我刷了几遍了……你不要拧毛巾一样的拧我……呀!!!”
褚涯第二天醒来时,沈蜷蜷还在熟睡。
他躺在床上去看手腕上的黑线,发现它没有继续生长,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形态。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拿着拐杖在地上行走,发现腿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一切似乎都在表示事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让他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洗漱过后,他对着镜子自照,发现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心情打理,头发已经过长,便找了一条橡筋,将它们束在了脑后。
沈蜷蜷今天不用去福利院,一觉睡到自然醒。
他醒来后也不吭声,抱着小熊坐在床上玩,只时不时侧头看卧室门,只要看见褚涯在主屋里就很安心。
“呀!你扎小辫了?”褚涯的身影再一次经过门口时,沈蜷蜷探出头惊讶地问。
“醒了?醒了就快起床洗漱,我把包子给你热一下。
”
“你怎么扎小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