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燥热,时书精神早趋近于麻木,他和士兵一起,将尸体搬上车,僵硬的身体像冰块撞在木板上。
时书戴上棉布制作的口罩,在医药局的热气中熬药,满头大汗,火光倒映在瞳孔当中。
直到空闲下来,满头大汗查看系统。
【当前存活人数:7人】
时书抬头左右张望,看见焦黑的城墙:“这是梦吗?我在做梦吧?”
时书好像在做一个噩梦,怎么跑,都跑不到尽头。
2.
和谢无炽的对话宛如画外音,响彻脑海。
“我受不了了。
”
“我知道你受不了了,你不愿意在我的羽翼下。
此时待在燕州,你可以安享富贵,和平和喜乐。
”
“我不当这种人。
”
杜子涵的信,依然每周寄来一封,有时晚两天,有时早两天。
时书每次拆开,都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小书包,我学会了骑马,和思南半夜在月光下纵马奔驰,也躲在山头上截击旻兵,半夜袭击敌营,几乎很少睡觉,但这种生活很充实,我每天都过得很有意义。
但是,我至今不敢杀人……思南学会了往后看,照顾我的死活,再也不会忘记同伴了。
时书给他回信你要好好的啊,打不过就跑啊,这不是游戏没有下一把,也没有复活赛,你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
狼烟四起,一片广袤的平原大地上,走动着许多推拉板车的人,排成长长的一列,黎黑的面孔麻木,拖着脚步往前走。
一旁的马鞭,甩的“呼呼”作响,骑马的高大将士握紧马缰:“快走!不许停!天黑之前要进城!”
有人脚步趔趄了一下。
“操!老子让你走!”
“臭流民!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这将士正要下马,一旁的人拦住他,朝时书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别搞,随行的有大人物。
”那人说,“军纪规定了,不许无缘无故打杀百姓。
你也老实点儿。
”
“他谁啊?”
“不知道,总之,上面多大的官都得对他卑躬屈膝。
”
“不会是谢将军手下的人吧?”
“不知道,别说了。
”
时隔三年,时书第三次来到舒康府。
第一次,瘟疫,第二次,流放,第三次,中原陆沉。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