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苗元良的说法,难道是故意让谢无炽去平叛,两军对垒,像当初在狁州的冯重山一样,被打散家底?
什么人啊!节度使不是高升的褒奖,收复故国两州,换来的官场高升,竟然是让他家财散尽?
如果谢无炽出手了,第一能镇压大景内乱,第二会削弱自身实力,好啊好,好一个打死敌人除外患,打死自己除内乱。
时书正在心寒,谢无炽眉眼倒很平静,只问:“青军闹到哪儿了?”
苗元良:“回大人,正闹到中楚府,马上过了河就是临江府,估计这才着急忙慌封您为临江府安抚使吧!”
谢无炽仍然平淡:“哦,看来按陛下的意思,北军是不得不去了,诸位怎么想?”
众人都看他的脸色。
谢无炽治军向来表面平和,众人都知道他是雷霆手段,对于人命毫无爱惜,处事相当快狠准。
林盐道:“大人,临江府这道疆界,和舒康府一同拱卫东都。
倘若让青军打入了临江府,窥伺龙庭,这就不美了……”
谢无炽起身拿起火钳扒拉盆里的炭火,光芒映照在他的鼻梁,道:“不用吞吞吐吐,军帐里没有外人。
”
“是,大人。
下官认为,于情于理是要出兵的……后果尚且不论。
倘若不出,一则违抗圣旨,二则被人说拥兵自重、有反叛之心,不好。
”
时书才发现,这屋子里都是谢无炽的同伙了。
林盐说完,苗元良就啧了声,大为不赞成:“林大人!阴奉阳违的人多了去了,和违抗圣旨有何区别?第二,你说拥兵自重,如今朝堂上,哪个文官不是只为前程,哪个武将不是拥兵自重?!如果没有咱们大人的‘拥兵自重’,只怕旻人打起来,北军是最不堪攻击的薄弱处呢!”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这朝廷给粮草军饷一直扣扣搜搜,拿不出来。
东都歌舞升平,那些京官们吃的龙肝凤髓,而我们边军的将士们呢?个个喝西北风,倘若没有谢大人苦心耕耘,人马怎么养活?谢大人辛辛苦苦养的兵马,自己爱惜,怎么叫拥兵自重了?”
不好点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