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凌晨还是几时,时书睡在温暖的床铺上,营帐外人来人往,响起走动声,似乎在紧急之中,有人在雨声里大声汇报守卫事宜。
“求见都统制大人!”
时书一下睁开眼,对夜间的动静很是熟悉了,军务急情。
时书睁大眼坐起身,谢无炽单手勾起床头的衣裳穿好,思索了一下,起身走出门去。
暴雨狂躁,黑夜中的火炬光芒被吞没,穿雨衣的传令兵满头雨水,一见到谢无炽便跪了下来:“大人!”
谢无炽:“出什么事了?说。
”
“奚将军刚送来急递,说是界河以北突然来了一支旻军队伍烧杀抢掠,杀了咱们村里的百姓,朝纵深腹地奔去。
奚将军勃然大怒,手下几名裨将派兵追击向敌军问罪去了。
”
开始了,宁静表象被打破。
时书脑子里一激灵,怎么谢无炽这群人刚想出兵,敌军恰好就来了一支队伍,让奚将军越境追杀去了呢?
时书眨眼,不远处,大营里皇帝指派的太监也已察觉到不对,着急忙慌赶来。
满头雨水焦躁地道:“谢大人,陛下有旨意,刚经过狁州之乱,正在休养生息当中,切勿轻启边衅,以免酿成败亡之祸。
快让奚将军的兵马回来!”
谢无炽眼皮一抬:“那是自然,这奚信也太大胆了。
军令如山,事关重大,倘若被这几名小小裨将搅了国之大事,岂不冒失。
”
奚信的传令兵默不作声。
太监隐约知道不对,语气难免尖锐:“谢大人,这种话少讲啊。
快去追回……倘若因为这支队伍而打起仗来,大人难以向陛下交待!”
说着,比谢无炽还急躁,道:“快去追啊!”
但环伺在谢无炽身侧的将领和士兵,就像沉默的铁幕,巍然不动,根本不看他一眼。
谢无炽瞥他:“北军悍烈,将兵勇武。
上差之貌,好像被这支队伍吓破了胆,倘若被军中的将士们看见,有扰军心。
”
太监害怕又恼怒:“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