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从檀木案上捧出一件僧衣,道:“谢大人,请拿好。
”
僧衣?时书仔细观看,确实是谢无炽曾在相南寺穿过的。
青灯黄卷,灰袍衲子。
在寺中的日夜,谢无炽都穿着僧衣,在青灯古佛下无声地吟诵佛经,对光看书。
这件僧衣是谢无炽的发迹之处,在寺庙中得识世子,再将世子推向皇位,最后借着世子的重用,从一把新帝专属屠刀演变到足以在燕州安身立命。
“什么意思?千里迢迢,寄一件僧衣来。
”
宣旨太监早从这圣旨中早看出端倪,宫廷中,对于北军更是物议沸腾。
主战派赞他,保守派骂他。
而陛下最终下旨拆北军的台,军事形势突变,太监看谢无炽跪地接旨,有些得意洋洋:“谢大人请起吧,咱家到什么地方休息,可有安排?”
东都来的上差,岂能怠慢?不过谢无炽眉眼却十分平淡,缓慢站起身,这时,时书听到一阵笃笃笃的马蹄声。
乌云密布,漫漫暴雨。
许多匹重装铁骑覆盖黑森森的盔甲,从街道尽头疾驰而来,每个人无不手持锋利长矛,马笼头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在长平、信固两府,见兵如见谢无炽,上至官商绅士,下至黎民百姓,只要看到军队无不诚惶诚恐,两股战战。
这是谢无炽培养最得利的重骑兵。
在古代战场上,骑兵是唯一真神,任何阵法绝对实力面前,只有被冲烂的命运。
平逸春勒紧缰绳,身形健壮,飙发电举,竟将压迫感极强的骑兵一路驶到了宣抚司门口!
“啊?这……这……”
宣旨太监望着黑黢黢冰冷的铁骑,双腿发抖:“谢,谢都统制……咱家……这……这是什么……这骑兵,难道是冲咱家来的……?”
“惊扰上差,不胜惶恐。
”
谢无炽若无其事抬了下手,活阎王一样的先锋大将平逸春顷刻跳下马来,泥水飞溅,在雨水中跪下:“大人!末将知罪!”
谢无炽平声道:“什么事,这么急?”
平逸春:“军中急务,请大人速去大营商议。
”
“嗯,”谢无炽头也不回,“上差见谅,本帅恕不奉陪了。
”
说完,不再管这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