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察觉到不妙:“怎么了?”
“狡兔死,走狗烹。
拿下了狁州,也该到天子制衡之时了,哪怕再信任我,也不能坐视谢家军在边关一体坐大,让换了监军。
”
时书一下明白:“那皇帝对你生疑了?”
“虽是早晚的事,但不久前发来的信函还是百般支持,准许巩固边庭。
态度变化这么快,少不得有人推波助澜。
”
危机,显然比以往更多。
谢无炽神色冷静,道:“走,事情一件一件地办。
”
眼看谢无炽和元观、韩田道士等人一起离开,这几天宙池王都住在神诞寺斋戒,借助这个缘由,到他耳边探听些密闻,吹些风声。
但为了安全着想,时书暂不方便和谢无炽一起行动,避免一起被抓住。
时书看他们都走了,犹豫半晌,下楼到市集中闲逛,蒙住了脸,查看各类珍贵宝物。
时书可没忘这一程的任务,沿途观察,四处偷听:许多部落随同出战,无非是为了分得更多土地养畜牛羊,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家的孩子全死了。
当时在狁州,狁州那些父母的孩子们,也都死了。
时书走在这一路,礼物却始终不知道挑什么好,辛滨跟在他背后:“二公子,找什么呢?”
时书:“找生辰的寿礼。
”
遇到宝剑看了看“不好”,再遇到宝石,象牙,虎牙,纯金打造的浮屠塔,都不好,平安符不好,上上签也不好:“不好不好,都不好,送什么东西谢无炽才会喜欢?”
时书走来走去,没想到,眼前一方织就的席面,坐着一位巫师智者,正吟诵似的讲解故事。
时书脚步一顿,旁听着。
“‘黄金之血’已被稀释,如今的部府和永安府的旻人,虽然生长着高深的面孔,仍有勇敢与风的余风,可他们的热血,早已经被景人的弹唱词调、脉脉温情,给消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