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大人,你如此紧急的战况,大人还有心情看话本、春宫,真是雅兴。
”
画本上还画着画图。
谢无炽合上书册:“书作者元应是,书是人抒情言志的东西,起承转合,和作者本人的性格颇有映衬。
”
“大人从哪儿找来的书?”
谢无炽示意隔壁:“贾大人带来许多,他的幕僚们到前线也要看书。
而这位贾大人,又十分中意元应是的文采这本书看完了,拿下去。
”
辛滨不吭声了,说实话,他猜到这俩不是亲兄弟。
但下人从不揣度上面的意思。
“天黑了,大人,兵马已壮粮草已肥,兄弟们都在前线盯着……”
谢无炽不答,到金盆里洗手,反问:“我问你,在某国家生活了二百年,让你回到一个蛮荒的故土去,你愿不愿意。
”
辛滨:“二十年还有可能,都二百年了,哪有什么故土,从小长大的地方就是故土。
”
谢无炽用湿帕子擦脸,露出蒙着水雾漆黑峻挺的眉眼,将帕子扔回金盆里。
他拿起弓弩,听到不远处的丝竹之声,平声道:“我最好多虑了。
”
“来人。
”
随即,谢无炽音容一整,叫来门外等候的亲兵:“传我手谕,立刻动手!”
众人神色一凛,纷纷站起身来。
谢无炽浑身掌控的特性散出,眼中如刃般的锋利,既有隐如潭水般的谋划,也有干练的机宜。
在决定的事上他历来十分果断,相信自己的判断。
谢无炽道:“苗元良领一万兵沿骡子滩码头往上劫回粮草,平逸春从文寿出发,兵分三路捣毁侦查到的粮道、贮粮所在地垦庄。
苗元良能夺回就夺,夺不回一把火全烧了;平逸春不许手软,只要烧杀不许抢夺,不要给对方留下一颗谷子一粒米。
”
传令官捧着旗牌,道:“是!”
“要有先后顺序,两人时机不要差太多,首尾相攻,两头夹击,打得对面措手不及才好。
平逸春擅长骑兵奇袭,让他好好干。
”
“是!”
“今晚夜里动手,打的是个措手不及,走漏风声杀他全家。
办得好重重有赏,办不好,就等着旻军破城骑到你头上来杀你的父母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