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
时书吃完饭,一行人踏上了去狁州的路。
狁州地据天险,有山脉和天然水流为它阻隔,能在不远处尚有一座小城。
只有时书走的这一面安全,其他的城池各面,早已被旻军所围住。
此时,路上奔走着车马,沿途都有驻军和防线,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道路被拒马所拦,需要通关的手书才能往前走去。
林养春背负着行囊,擦着额头上的汗:“在战场中,指挥千军万马的才是人人关注的中心,咱们实在是不值一提。
”
时书也背负着草药。
见到一路上的肃穆,他的心情不再平静。
骑马走了大约十几里,时书眼前出现了狁州的城楼。
狁州被旻军攻城,已逾一个月,时不时有粮草供应,虽然不足,但大伙儿勒紧了肚皮,还没有出现人相食的惨状。
不过,时书走到城内时,便看见面黄肌瘦的士兵,正在将一具一具的尸首搬出城来丢弃,如今正是燥热的夏天,一旦没了生命体征,人便会迅速发烂发臭,此时堆积尸体的路坑里阵阵恶臭味。
时书捂住口鼻,想吐,被熏得眼前阵阵发黑:“为什么不焚烧了事?”
“太多了,根本烧不完,城楼上一批一批接着身亡,没有柴火来烧了。
”
林养春勃然大怒:“短视!浅薄!你们这些人只会处理临战的机宜,却不知道处理战后的遗留,所以才让对面找到空子,往里扔尸首,想要害死全城的人,你们还不重视!”
这人被骂,拿手一指:“进城跟冯将军说去,跟我说没用!”
林养春挽着袖子,俨然要去找主将说事。
时书紧随以后,绕过将领们,终于走到狁州城内。
如今的狁州城内,与人间地狱并无区别。
战争到了后期,未曾逃走的百姓已被禁止出城,提防细作或者奸人混入,如今的城内,是所有物资被消耗了一个月,即将弹尽粮绝的城内。
夏日炎炎,城内四处凝结着血迹,显然爆发过战争,百姓在最初几日还会上城楼,为我军助阵,此时全饿在家中。
家家哭坟,门前烧纸,乌烟瘴气混合着恶臭气味。
时书早已用自制的口罩封住口鼻,往前走,城楼上喊打喊杀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城内,时不时有投石车砸的巨石滚落,甚至是乌七八糟的尸体,摔得支离破碎。
时书走了一会儿就得停下来歇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