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抬起视线,似乎却不愿移开。
什么意思?
时书没想明白,转头跟林养春出了议事厅,去别馆。
送他的人是辛滨,一起送到别馆。
林养春道:“林某一介行医大夫,住这么好?”
辛滨笑了笑:“进去吧。
城里的富户逃散,房屋全被征用,这间院子进深开阔,诸位大夫们先住在这里。
”
隔壁则是两栋更大的别院,时书进门,见几辆马车从门口驶出,恍然大悟:“那几个歌舞伎,送到这里面了?”
林养春道:“少管这些富贵中人。
先休息,明日你还要随我去狁州。
”
“行,幸好我八字硬,每天跟你溜达。
”时书才发现自己从小什么预防针都打,所以等闲传染病不能近身,届时做好防护措施,便也没那么紧张。
他俩进门,有人张罗起饭菜。
时书想到临走时谢无炽的目光,什么意思?
穿这么帅多看两眼怎么你了。
我在军营里给人开避暑药,你就穿这么好看每天到处晃。
时书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注意力跑偏了,好像注意错了重点。
他又想起件事,摸了摸兜里,膏腴和羊肠都没带。
时书和林养春吃完了饭,便翻翻药材,准备早些安寝。
时书躺在温热的床上,听到轰隆轰隆的动静,一匹一匹的马深夜也在奔驰,将最新的军情四处通报。
他能安睡,战争中的人却不能安睡。
暑热,差不多到了夏季最热的时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时书单独一间卧室,索性将衣裳都脱了,穿着一件极薄的外衫。
半梦半醒时,门忽然“嘎吱”一声开了,再关上。
时书听到脚步声,刚坐起身,温度和气息一下漫到跟前。
“时书。
”
不知道怎么,夜里的声息都更绵长。
时书一下想到两年前的潜安府,他折腾到凌晨才睡着,刚睡着就被谢无炽给唤醒,牵着他走夜路。
时书:“谢无炽,你怎么来了?”
“嗯。
”
夜里有些黑,只有模